元禾不需要顾老夫人像对顾尧真般对她。
她需要的是,顾老夫人能够将溧阳侯府的利益放在亲情之上。
时至今日,元禾没有忘记那日的噩梦。
她记得溧阳侯府是如何衰败,记得祖父、兄长是如何而死。
作为元禾,她可以不在乎溧阳侯府的衰败,可作为“顾元禾”,溧阳侯府的四姑娘,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清眸一阖,许是想到阿父生前挂念之事,元禾冷淡的语气,终是软了几分。
“祖母,你要知道,溧阳侯府与旁的世家大族不同,陛下赐婚的用意,你比我更清楚。”
元禾的话落下,连顾尧真都察觉到气氛骤然凝结。
“什么意思?祖母,元禾说得是何意?”顾尧真摇了摇顾老夫人的胳膊,询问道。
不同?什么不同?
为什么元禾会说陛下赐婚有暗意?
顾尧真太多的问题想询问,可当她看见身旁的顾老夫人神情沉重得可怕,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
“祖母……”
顾老夫人心中五味杂陈,神情几乎是瞬间变得凝重,经过岁月沉淀的双眼透着难堪。
元禾说得不错。
盛和帝赐婚,不单单是为了彰显对溧阳侯府的器重。
更多是因侯府麾下的那支顾家军。
顾老夫人一开始隐约猜到了盛和帝赐婚的真实缘由。
起初,顾老夫人是赞同元禾嫁给齐王为妃,
可……那周淮生是难得一遇的好男儿。
他们尧真若是错过了,便是真的错过了。
她已经害了尧真的娘亲,不能再害尧真一辈子
“熊掌与鱼不可同时兼得,祖母,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溧阳侯府的利益,与顾尧真的婚事注定是矛盾的。
顾老夫人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她选择顺从德懿太后一刻起,就已放弃了溧阳侯府的利益。
按理说,顾老夫人应该坚定信念,可她听元禾一说,再次纠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