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四章 施八拳南岳破气功（第5页）

罗大鹤点首，带着杨先绩、陈雅田二人，迈步直前，旁若无人，来到厅上，抱拳一揖，叫一声：“在上遮莫李志龙师父乎？”

李志龙喝曰：“你罗大鹤既知我名，还不跪下受死！”

罗大鹤大笑曰：“李师父枉自称是南岳英雄，何竟无礼至此也。鄙人初与老师见面，尚未寒暄，便即挑战，岂老师之内家气功，确是天下无敌欤？”

李志龙曰：“罗大鹤听之，你容纵弟子，重伤吾徒，现虽时隔多月，尚且负伤在身，已成残废，此乃你明欺吾徒耳。老夫觅你久矣，前次赴长沙，适你又他往，你今亲自到来，正好一较高下，何必再客气寒暄也哉。”

李志龙言罢，一跃而起，迈步行至罗大鹤之前，卷起双袖，露出一双粗壮臂膀。

罗大鹤曰：“鄙人今日到来，亦欲领教李师父之内家气功耳。”

罗大鹤言未毕，李志龙早已大暍一声，一掌向罗大鹤小门攻入，一个鬼王拨扇之势，劈向罗大鹤耳部。罗大鹤急向后一闪，避过其掌。李志龙见二掌落空，勃然大怒，标马冲前，运掌如风，猛向罗大鹤迎面击来。

李志龙自恃气功了得，等闲拳脚，不能伤其毫末，故敢于冲前乱打。罗大鹤急施展起八拳绝技，抡拳抵御。当下掌来拳往，便在厅上展开大战，掌风虎虎，拳风飘飘，杀到落花流水。

李志龙之铁沙掌功夫固然利害，罗大鹤之八拳功夫亦属高强，二人剧战良久，仍是未分胜负。罗大鹤暗念此人之技，与自己不相伯仲，若非运用奇谋，实难取胜，言永福所授之八拳，既无法战胜，想起在峨嵋山之时，得宇啸和尚授以八掌，掌法与八拳大同小异，掌法精巧，更比八拳为柔，今此人之掌法不弱，若以柔功应战，必能将其人击败矣。

罗大鹤想至此，急变拳法，以八掌应战。但见身形矫捷，左右穿插，双掌如蝇，上下飞舞，如太极之浑图，若白鹤之跳跃，将李志龙之攻势，一一消去。

李志龙一见，暗吃一惊，以罗大鹤之掌法，似不须用力者，若长此苦战下去，自己气力用尽，必为所算，乃施展气功，故用双手向上一扬，露出中门，以诱罗大鹤攻入。

罗大鹤果然乘虚一掌，疾劈李志龙之胸膛。李志龙运起气功，把身一顶，欲接住罗大鹤之掌，乘机以掌还击罗大鹤之颅。不料罗大鹤之掌劲，利害非常，一掌打去，轻轻一印，李志龙大叫唉吔一声，口吐鲜血，向后便倒，盖其气功已为罗大鹤之掌劲所破矣。

罗大鹤睹状，急上前扶着李志龙曰：“李老师请原谅，此非鄙人有意欲伤老师，但事势至此，不得不下手而已。”

李志龙大叫曰：“众徒孙，速为我擒下此三人。”

阶下二十名彪形大汉，轰然而应，执起大刀巨斧，欲冲上来。

罗大鹤大笑曰：“李老师技不如人，乃欲以此相害耶？先绩、雅田两徒，为我击退之。”

杨先绩、陈雅田急自腰间拔出两把单刀，大吼一声，直冲出厅，舞动单刀，猛向二十名大汉乱砍。众人乃为谌四之门徒，虽然身长刀大，却是武技低微，当下为杨先绩、陈雅田二人，竭力杀退，狼狈飞遁，败逃出门而去。

罗大鹤既杀退众人，回头视李志龙，早已从纷乱中，静悄悄从厅后逃去矣。罗大鹤遍寻不得，只有偕杨先绩、陈雅田两徒，离开岳麓禅院，取道衡州，返回辰州向言永福报吿。

话分两头。且说当下李志龙乘混战中，负伤从厅后遁去，来到该禅院方丈屋，院中方丈涵一和尚，睹李志龙面色唇白，匆匆逃至，大惊，急接入室内，把门扃上，延李志龙上座，问何所苦。

李志龙叹曰：“余一生名誉，为此人破坏尽矣。”

涵一曰：“所谓此人，究竟是谁？”

李志龙曰：“长沙罗大鹤。以前罗大鹤容纵门徒，将谌四击至重伤，胸骨折断，无法复合。今罗大鹤又到此寻衅，余一时不慎，为其掌击伤胸膛。余身体受伤事小，名誉之损失重大也。”

涵一曰：“罗大鹤现在何处？”

李志龙曰：“现尚在外殿，与余之徒孙辈方作剧战也。”

涵一和尚乃行至室门，侧耳而听，果闻外殿厮杀之声，与兵器相触声，混成一片。涵一和尚本亦是南岳英雄之一，武技不弱，闻声本欲即出外将罗大鹤等驱逐，但涵一乃素有修养之人，正欲启门而出，忽而转念，罗大鹤在三湘间，薄负时名，亦属武林英雄之列，决不会无缘无故，到来伤人，自己身为出家之人，在未明是非黑白之时，实不应盲目干预，乃欲出又止。

俄而殿外厮杀声渐寂矣，涵一和尚转身而至李志龙之前曰：“李居士为罗大鹤所伤，伤在何处？”

李志龙曰：“伤在胸间，乃为罗大鹤之掌所击耳。我亦以擅掌法驰名，不料罗大鹤亦精于掌术，此为我始料所不及也。”

李志龙言时，卧在禅床，解衣以示涵一，则胸膛之上，略现一只掌印，作红黑色。

涵一为之细视良久，色然喜曰：“恭喜李居士，尊体伤势，只在皮外，内部安然无恙也，不消三五日，便可安然无恙矣。罗大鹤虽为誉着湘中之武师，但以其掌力而论，殆亦平平无奇耳。李居士可在此小息，待衲为你疗治之。”

涵一言罢，即自药柜取跌打散瘀药出，为李志龙敷治。敷药既毕，李志龙乃在方丈室内憩息。良久，闻叩门声。涵一和尚上前问谁人？

门外人应曰：“方丈请开门，我乃徐君可也。”

涵一乃启门纳入，则徐君可与孟超文二人至，延入室内，李志龙急问二人罗大鹤何在？同门辈能将罗大鹤等击败否？

徐君可哭丧着脸曰：“我等人数虽多，亦遭罗大鹤等三人所败，幸撤退及时，各人未有负伤耳，现罗大鹤等去已多时。师公之伤势如何？”

李志龙曰：“现痛苦大减，已无大碍。我此次败于罗大鹤之手，名誉大受影响。老夫虽然隐居于此，不问世事已久，但今若不设法恢复名誉，则对于你等之前途，大受妨碍，即我亦无面目再见人矣。”

徐君可曰：“师公欲如何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