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这个动作开始,他抱怨我们好像迷路了。
但实际上我知道为什么。
是手印。
一个接着一个的血手印,不断地出现在车窗上。
这个现象大概从十分钟前开始,而车子周围树林,也是从那时不断地刷新着相同的画面。
我猜陈德子应该看不到,不然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叫的。
因为对方在开车,我不想发生更危险的事情,于是提醒道:“你不如把雨刷器打开试试。”
“这关雨刷器什么事儿?”
他抬头,不解地看着倒车镜。
“试试吧。”
陈德子于是打开了雨刷器。
那些血手,真的被揉成了血糊,慢慢消失。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我们不再迷路。
“今晚上真邪乎,就这么一条直来直去的路,平常半个钟头就过去,竟然开了有一个半点……兄弟,你是真特么挖出来一个‘宝贝’啊!”
陈德子抱怨,但马上又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哎呀行了,别苦着个脸,我二姨绝对能整明白这事儿,你别怕,有哥们呢!”
“谢谢。”
黎明的时候,车开到了二姨家附近。
是个城郊的小村子。
村间小路坑坑洼洼,车开了许久,才到二姨家门口。可刚到这里,我们就听到了一阵哭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二姨住处。
那里挤满了人。
有亲属,也有同村的邻居、朋友。
老太太死了。
应该是昨天凌晨两点多的事情。警察、医生有来过,说是死于器官衰竭。
陈德子和我都傻了,愣在那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殡仪馆的车,得早晨能到,老太太还停在屋子里。陈德子想去见一面,但被阻拦,说是那屋子有古怪。
“什么古怪?”
他问。
问起这个,亲朋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一番争论后,最终还是打开了老太太的门。
血手印。
四面墙壁,棚顶,除了地板和床铺,所有的地方都布满了血手印。
“半夜的时候,二奶叫了一声,我就去敲门。半天没开,我……我就把门推开了,吓死我了,一墙的血印子……二奶也没了。”
说话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短发小丫头。
“昨晚上,我跟二奶住的,没别人来过。也不知道为啥都是这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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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的脸,越说越白。
我跨过门槛,走进房间,慢慢抬起手,靠近其中一只血手印。那血手印的长度,有我手掌的三分之二,与木匣中的女人手,大小一致。
……
“对不起。”
傍晚,一处烧烤摊。
我与陈德子坐在一张小桌的两侧,他扶着额头,心情很差,但听了我的话,还是摆手:“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