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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秦淮河赏花方世玉血战雷老虎(第1页)

翌日至善禅师又往别处云游,宣扬少林拳术,秘密招集英雄矣。西禅寺内风平浪静,各徒恪守至善师尊之言,再不复向锦纶堂中人寻仇。

且说方世玉父亲方德,因办丝绸赴金陵,挈方世玉以行。父子二人即日取北道上,不一月,来到金陵城,寄寓广东会馆内。

时,适陈文耀年老病逝,雷洪解职家居,在光华门外武馆教授技击,李二环则仍在秦淮河畔留芳别馆之内也。

李二环之所以仍在留芳仙馆者,一方固然眷念着英姿豪迈婉恋多情之高天赐乾隆皇帝,一方殺父仇人童千斤、三德和尚二人尚属逍遥法外也,是以李二环栖迟于留芳仙馆内,俟高天赐第二次来临。此为二人临别密约之言也。

且说方世玉自幼得母亲苗翠花锻炼,又得至善禅师授以秘技,故年纪虽然轻轻,技击却十分利害。

年少之人,少不免性情燥暴,惹是招非。是日既到金陵,随父亲方德暂寓广东会馆内。方德因为贩卖丝绸,每日忙不开交。方世玉闻得金陵景色艳丽非常,尤其是秦淮河畔风景幽美,三春时节更觉桃红柳绿,春色怡人,乃于一日黄昏时分踽踽独行,一路出夫子庙,向秦淮河行来,睇见两岸柳阴,黄鹂宛转,曲栏隐榭之中,朱阁红楼之内,绮罗结队,粉黛成群,珠帘齐卷,笙歌盈耳。

方世玉年方十六,情窦初开,置身其间,不禁目迷五色,心境飘然,信步行至流觞别馆之前,忽见一年可二十之丽人,雪肤花貌,密发虚环。方世玉一见,几疑是天仙谪凡,其美丽处,为生平所未曾目睹者,不觉神魂飞越,痴痴凝望,无奈惊鸿一瞥,丽人已入流觞别馆之内矣。

方世玉一抚荷囊,尚幸有白银五十两,心胆顿壮,直入馆内。早有侍妇上前晋接。

方世玉随父亲方德,因商场交易应酬,涉足花丛,已非一日,原属识途老马。侍妇晋上香茗,方世玉一吸而尽,谓侍妇曰:“顷间之丽人,叫甚芳名?可否请来一叙。”

侍妇答曰:“叫筱珍姑也。此间规矩,珍姑为红牌,只喝酒局,对不起!”

方世玉曰:“然则几时才有酒局?”

侍妇曰:“如贵客欢喜,随时也可以。”

方世玉乃随便点广东菜数簋,在牡丹厅内独酌起来,飞笺召筱珍。未几,闻厅外履声细碎,环珮铿锵,筱珍来矣,先在厅外杨柳阴中,伸玉指微拂柳叶,嫣然一笑,婀娜行来。

斯时华灯已上,方世玉在灯光下细视美人,愈见容颜艳丽。

筱珍至方世玉前盈盈下拜,娇声叫曰:“少爷万福!”

方世玉虽然英雄过人,但遇此佳人,竟尔手足无措。盖美人魔力,勾去此少年英雄之魄矣。

方世玉命筱珍歌凤阳花鼓一曲。筱珍轻舒檀板,展开莺喉,娇声歌曰:“凤阳花对凤阳郎,长城塞外是故乡,昔日桃花今犹在……”

歌声至此,突有一体格魁梧之中年男子,走入厅内,大喝曰:“筱珍!我取你狗命。”其声响若巨雷。

筱珍芳容失色,檀板铿然堕地。方世玉愕然,视该男子,年在三十五六,身穿密纽大襟衫裤,腰束黑绉纱带,足穿薄底快鞋,熊腰虎膀,十足一个武夫气慨。

方世玉正待发言,该男子已经一个箭步,抢埋筱珍之前,一手执着筱珍之胸部,右拳举起,作搏击之状。

筱珍哀恳曰:“雷师傅,小女子从命矣,望雷师傅手下留情。”

方世玉至是,以该男子如此无礼,不识规矩,不禁勃然大怒,从座间一跃而起,一拳打向男子之腕。男子将手一缩,筱珍得脱,飞奔而入于后堂。

男子正想跟踪追入,方世玉把身一横,拦住去路,喝曰:“何处狂徒,如此无理。”

男子视方世玉一遍,狞笑曰:“你个后生小子,乳毛未脱,竟在此销金之地,问柳寻花,居然干涉老爷行动乎?老实吿诉你,协办大学士陈文耀大人侍卫统领,武当派教头雷洪,混号生老虎,谁人不识?”

方世玉一闻武当派三字,顿触起心头之忿,闻及陈文耀侍卫统领,更惹起当年火烧少室山少林寺之旧恨来,大喝曰:“我估是谁?原来是武当走狗!你不说则已,说出来休想出此厅半步。”

雷洪曰:“哈,你这个黄毛小子,有什本领,竟敢口出大言?若不一拳打瓜你,我永不姓雷。”言罢,一个黑虎偷心之势,我妻一声,右拳打向方世玉心胸。

方世玉见来势凶猛,不敢怠慢,连忙向左闪开,避过其势,一转马,使出个少林派虎尾剪,右掌向雷老虎左胁插上。雷老虎左手一拨,消去其势。两个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就在牡丹厅内,大战起来。

论两人之技击,方世玉虽勇,却经验尚浅。雷老虎年将四十,经验丰富。但是,雷老虎身体高大,举动迟缓,而且所习者为硬桥硬马之外家功夫,气雄力伟,呼喝一声,屋瓦震动,宛若天崩地裂,是故与方世玉比较,略胜一筹。

是故当两人酣战两个时辰,约有七八十个回合之际,方世玉气力渐渐不敌,一面应战,一面心中自念,雷老虎硬派的确利害,忆至善师尊曾经说过,应付硬派功夫者,最好使花拳,盖花拳擅于跳跃,与硬派对抗,能避重就轻,以柔制刚也,但牡丹厅内地方狭小,不能尽量施展花拳,不如使出个诱敌之法,诱尔出馆外旷地,然后用花拳破你可也。

想既定,伸出右拳向雷老虎迎面打来。雷老虎一闪,方世王乘机一退马,就地跳出圈外,向馆外飞跑。雷老虎看着方世玉气力不加,意想逃遁,登即衔尾追出。

方世玉向夫子庙奔走。夫子庙者,等于广州之城隍庙,庙前医卜星相,三教九流之人,云集是间。方世玉既走到夫子庙前之旷地上,故意一窒脚,雷老虎已追至。方世玉两手向前仆下,右足向后一撑。这个攻势在拳法中叫做黄狗射尿,利害非常。雷老虎一见方世玉仆地,直扑前,忽见世玉之足飞起,叫声“弊”,立即向后退马。

但雷老虎此时正狂奔而来,一时退马不及,方世玉之足已到,扑一声,打在雷老虎腕上,麻痹异常。雷老虎大怒,标埋方世玉身旁,正想举足拦腰踢上,方世玉已经一个筋斗,打离丈远以外。雷老虎再进马,方世玉使出花拳绝技,两只拳头,密如雨下,若梅花朵朵,如瑞雪飘飘,向雷老虎打来。

雷老虎见方世玉变换手法,竭力应战。但方世玉身轻如燕,左右跳跃,瞻之在前,忽然在后,打到雷老虎满头大汗,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

方世玉忽纵身跳在雷老虎背后,运用全身气力,一拳对正雷老虎背部正中打去,其快如飞。雷老虎避无可避,当堂隆一声,背脊受正一拳,尚幸身体强壮,勉强支持,跳出圈外,拔步飞跑,一路口吐鲜血,汨汨而流,一直奔回光华门武馆,倒卧床上,呻吟不已。

李小环时适在馆内,睹状大惊,立即打开药柜,取出武当山止血散瘀药,用生藕磨汁,冲药散与雷老虎服下,左手扶住雷老虎,右手捏搓其肺,问曰:“做乜野,畀边个所害?”

雷老虎猛摇头,断续而言曰:“鞋!鞋!估不到我雷洪一生英名,尽丧于无名小子方世玉之手,我无面目再见江湖人士矣。”言未毕,又复格格而吐出鲜血几口,面色突变,两眼瞪直。

李小环又再冲止血药与雷老虎服下,但武当派之药竟无灵验,仍不能止雷老虎之血。盖方世玉之拳,有六七百斤内力,打中背脊,当堂打烂雷洪之肺,虽有卢医扁鹊,亦乏回天之力。抑亦雷老虎,在秦淮河畔,欺压妓女,侮辱平民,罪恶多端,而应有此报也。

当下雷老虎以低微断续之声音,谓李小环曰:“爱妻,余今生无望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余自问今生所作所为,殊多不是之处,即如此次误中方世玉毒手,亦因筱珍所致。余之爱妻,今坦白对你言,余本欲纳筱珍为小星者,讵方世玉竟敢与老夫对抗,有辱筱珍,余乃横加干涉,遂罹此祸。余之爱妻,余自知死有余辜,你亦无所恨于方世玉矣。”言毕,溘然长逝。

李小环抚尸大哭,怆地呼天。雷老虎之门徒闻声毕集,走到雷馆来,闻得雷师傅因在秦淮河畔,争名妓筱珍,竟为方世玉所殴毙,个个气愤填膺,怒不可遏,一面为雷老虎开丧,一面商量复仇之计,派出人马调查方世玉行踪。

一查,查出此黄毛小子方世玉,寄寓金陵城内广东会馆,此人年只十八,少林派至善禅师第十一弟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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