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郎中来过了,给我送来了汤药,我刚喝过。”
夕阳下照进了堂屋,给屋子抹上一屋金光。院子里传来一声娇呼,“王爷,王爷可是回来了这里?”
婢女们向她行了礼,没有作答。
打扮艳丽的虞美人抹着眼泪,在婢女们木然的表情中,自己走进了堂屋。
她看到了七爷,眼前一亮,娉娉袅袅地走到他面前,双膝跪下。一把抱着七爷的腿,哭道:“王爷,求您让奴去狱中探望大哥。”
七爷皱眉看着她哭得泪眼婆娑,伸手拉她起来,正欲说话。抬眼见,月娥已一拂袖子,转身往里屋走。
他知道月娥见到虞美人与他的这个模样,面上不说,心里肯定生气了。
他心里一急,一把推开虞美人,疾步上前抓住了月娥手腕,“月娥,你走什么?”
月娥翻个白眼,他的这些事,抓住我干嘛。
她使劲拽了几下手,没有拽开七爷的手,没好气地说:“王爷,你的家事我没有兴趣,也不便知道,还是回避的好。”
七爷急声道:“我没有什么事,你坐下听着。”
月娥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还是进屋去,反正坐下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七爷盯着她,就是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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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摇头,撇嘴,“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
“跟你说过,我们没有事!”七爷赤急白脸,怒吼一声。
啧啧,倒是矛头转移了。
月娥生怕战火又烧到自己头上,赶紧说:“好,我坐下,你们继续。”
虞美人惊愕地看着他俩拉拉扯扯的手,忘记了哭泣。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微微张着口,合不上了。
屋里的婢女们像是已熟悉了这个情形,个个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七爷牵着月娥的手往榻边走,想拉着她跟自己坐在一起。
月娥才不想与他并排坐在榻上,看虞美人抱他的腿。
“窝呱儿,给我端一把椅子来。”
“是。”窝呱儿应了一声,偷偷看了一眼王爷没有作声的王爷,慢吞吞端了一把椅子放在月娥身后。
月娥将椅子放在榻边坐下,七爷见她坐下了,也挨着她在榻上坐下。
虞美人跪在地上,呆了呆,垂下头,手帕捂住脸,嘤嘤地哭起来。
七爷冷冷道:“你大哥犯下的事,与王府没有关系,若是你想去看他,孤也不拦你。可你要想好了,走出王府的门,从此你便不是王府里的人,不必再回府。”
虞美人从未想到一向对她关心体贴,几乎有求必应的王爷,会这么冷酷地对她。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哀哀地哭道:“奴婢听王爷的话,不去就是。”
她说完,抬起泪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月娥。她一位极平凡的中年婆子,只有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异常明媚清澈。王爷正看着她,眸光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不可能,虞美人瞬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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