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酒过几旬,七爷已有几分醉意,虞美上来在他身旁殷勤倒酒。七爷醉眼朦胧,不经意间打量了她几眼。过了几日,虞美被她的兄长虞大宝送到了王府。虞大哥送了一车美酒,口口声声说是虞美酝的酒,送她来给七爷做倒酒的婢女。七爷喝了他家的美酒,推辞不过,勉强留下了小丫头。
有一次,七爷在外喝得大醉,被内侍扶回府上,觉得一身燥热,虞美正好在身边侍候。
第二天早上醒来,虞美睡在身边泪流满面,七爷掀被一看,两人赤裸裸的躺在一起,虞美身下有一滩处子的血痕。从此,虞美被七爷收在屋里,取名“虞美人”。
这些年,虞美人倒是老实本分,谨小慎微地侍候着七爷。虞县令也由七品县令升为五品观察使,虞家更是财源广进,成为国都的富豪旺族,“望春楼”便是他家的产业之一。
月娥脸上不露,专心吃饭。心里几不可闻地哼一声,原来七爷的糟心事是小舅子犯了大罪呀。
内侍跪在地上脑筋急转弯,暗中揣摩王爷心思。王爷这么多年只与虞美人有过床第关系,定是极看中她,极宠爱她的。她的兄长王爷也会爱屋及乌,不愿他受到伤害。自己不能说错话,再惹恼王爷,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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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膝行两步,恭敬地跪在七爷面前轻声出主意:“王爷,奴才知道这件事后急着去打探,虞大宝现在已被拘押在衙门里头。外面的人十有八九都在说他有这个胆子,全是仗着攀上王爷的这层关系。要了结这件事,终止那些人非议,不如派人去给望春楼递信,给辛生赔不是,礼数做足,赔上足够银子,想法使小书生撤了状子,就化解这件事。”
这话,更使七爷心头火冒三丈,额头青筋直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去给人揩屁股,被迫去帮虞大保,当自己是冤大头呀。
他一拍桌子,厉声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龌龊事,给孤讲仔细些。”
内侍一缩脖子,吓得战战兢兢,不敢有半点隐瞒:“据奴才所知,虞大爷看上了一名国子监读书的小书生,那人名叫辛庄业。生得细皮嫩肉,时常卖些字画以济家中贫寒。虞大爷出手阔绰,常常卖辛生的字画。一来二去两人熟了,虞大爷请辛生到望春楼喝酒,席间在酒里下了迷药,诱奸了辛生。小书生醒酒后大哭,欲在国子监寝房里上吊轻生,被同寝室的同学救下。在两位同学的安抚询问下,辛生凄凄惨惨讲了事情经过。两同学知道后大怒,跑去向祭酒报告了这事。很快,国子监的书生们就联名上书,一帮学子,何人敢阻拦,那折子就直接递进了宫里去。”
七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如今正是老皇上准备立储君的关键时刻。若是陛下听到朝中大臣议论虞大保是仗着他的权势,才敢做这胆大包天的事,就会严重影响自己在老皇帝心中的美好形象,给自己的前程造成极为不利的损害。
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脑门上,七爷整张脸涨成紫红色,怒不可遏道:“任凭衙史将他打入大牢,不许过问,任何人求情都不予理睬。”
“是,奴才明白。”内侍跪在地上,叩着响头,冷汗直流。
“滚出去!”
“是。”内侍急忙行礼,膝行着爬了几步,抱头鼠窜地退到廊下。
他去四下打探虞大宝的事,以为是为王爷解忧,没想到差点惹祸上身。
七爷强忍着一腔怒气,怕吓着了胆小的月娥。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来,喝了一口茶,轻声道:“你只管自己吃饭,不要听这些腌臜。”
月娥淡淡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七爷涨红着脸,见她平淡的神情,不像说假话,逐放了心。不知为何,他不想让月娥知道这些不堪的事,让她心生鄙夷。
七爷为了掩饰心中尴尬,喝了几口茶,回到榻上继续看折子。
月娥吃过了晚膳,微觑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埋头批阅折子的七爷。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回到卧房。
她躺在床上,把玩着夜明珠,看了几页书,直到后半夜,外间的灯才暗了下去。知道七爷在客房左边的卧室里寝了。
第二日五更,七爷早起上朝。他看了一眼右边紧闭着门的卧室,对窝呱儿小声道:“娘子身体不好,你们在外间走路轻声些,不要影响到她睡眠。”
“是。”窝呱儿轻声应了一声。
七爷悄无声息出了院子,在侍卫簇拥下,出了王府大门。
日暮西坠,月娥泡了一个惬意的温水澡,穿好衣裙收拾,听到外间一阵响动声。
“王爷吉祥!”院子中,所有的婆子和婢女都在向王爷行礼。
“起来吧。”七爷边说,边走进了客房堂屋。
月娥戴好面具,不声不响出了卧房。
在堂屋榻上坐下的七爷,正喝着内侍递上的热茶。他抬眼看到月娥,疲惫的脸上露出笑意。“月娥,今天百里郎中来过了吗?身体好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