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对于他们的力量并不真正清楚的诸国,包括当时的第一强国雪舞帝国,都不敢贸然的想去借用他们的力量,直到十年前。”
“十年前?”女孩轻轻的重复道。
“是的。”欧文的声音转低,“在十年前,现在唯一为世人所共知的魔法师,当时的雪舞帝国龙皇的继承人,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雪舞太子,发动了禁咒级甚至更强的魔法,将帝国首都坎布地雅以及其所有的四十万人全部埋葬。这一天,被人们称为——天怒。”
“啊”手掩住了小口,她轻呼了一声。我却不知如何的,心中突如其来的一痛,种种纷杂的念头接踵而至,眼前略过一副副仿佛熟悉的画面,杀戮,血液,剑鸣,清啸,耳畔更时时传来柔柔的呼唤“殿下,殿下。”而下一刻,画面一散,我又回到了现实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同时,这也是千年来,魔法师第一次公开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力量。”欧文并未察觉继续说着,“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他沉默了一会后,接下去道“从那以后,各国上层便开始疯狂的寻找魔法师的踪迹,希望寻求到他们的帮助和支持。超绝的实力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也让野心家们在害怕之余更多了觊觎之心,蠢蠢欲动起来。无论开始是出于何种目的,反正到了最后,各国全部都陷入了这种风潮。只是魔法师们却始终舀无音训。”
其实,就算找到了,他们想必也不会让其他国家知道,因为,知道以后,伴随而来的便是暗杀与阴谋。“实力,是需要掩饰的。”对于心中突然涌起的感慨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知道,是她,这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对我说过的话。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对于她,我有种莫明的信任。我相信她,不管发生任何事。她,一定与我有着很深很深的关系。
而这时,同样的柔和但却较为羞涩的声音传来道:“请问您,为什么那位太子殿下会发动了那么可怕的魔法,亲手毁了他的家园呢,四十万人啊,更何况其中甚至还有他的亲人。而剩下的,全部都是他雪舞帝国的臣民啊。他,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欧文显然对于与芬妮同龄的她,有着相似的溺爱,抬头望了望天色之后,他微笑着道:“那便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我的小公主,晚了,你该睡了。去吧。”
他并没有发现,当他说道“小公主”时,凯因兹与帝特的脸色同时变了变。而这,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她是公主?我心中轻轻的道。她是公主,至少,她是我们的小公主。
一瞥眼,凯因兹在见到欧文毫无发现的神色,脸色缓和下来,然后脸微微转着,似是要确认是否有人发现他的脸色刚刚变了,而这时,我已经回过神来,望着我们的小公主了。
小公主轻轻的起身,提着裙子的一角,微微一屈,施了一礼,向欧文道了声晚安,又转头望了望我。我微笑着点点头,对她眨了眨眼,她害羞一笑,转身逃也似的往马车快步走去。
她施的礼仪可是标准的皇族礼仪啊。我心中却正涌起疑问,却不是针对她是否皇族,而是为什么有人会对身为皇族的她下手,同时,也是对自己竟然可以一眼看出她所用的礼仪是否皇族礼仪而感到困惑不解。不用说皇家的礼仪,便是贵族们的礼仪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见到的。何况说分辨出来了。
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微微苦笑,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既知想也无用,不如不想。
依莉娜柔和的银辉撒遍大地。风,轻轻的吹着,但,仿佛正苦苦压抑着什么似的。
我的心头沉甸甸的,对面欧文、凯因兹也都紧紧的皱着眉头。早已明确告知大家想法的达克正背靠着树坐躺着,望着天空上皎洁的依莉娜,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帝特则只是眼神更加凶狠的盯着我,不说话。只是,他的手离剑的距离,实在是,好近。
“明天出发,我们走官道。”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凯因兹终于做出了决定。
今晚的依莉娜仿佛特别的美丽啊。
抬头静静的看着渐渐靠近的依莉娜,她柔和的银辉轻轻的盖在我的身上,那么的温柔,好象,就好象是我心中的某个身影。
闭上眼,她,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一袭淡青色的薄薄衣衫,在空中旋转着,飘荡着,轻舞着,只是,过于单薄了。不是吗?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吝啬言语呢?为什么你不愿开口对我倾诉你的烦恼和忧愁呢?
你知道吗?你皱一下眉头,我的心便像被狠狠的砍上一刀么?
天空中那总是飘舞着的漫漫红叶,随着她轻轻的,轻轻的,旋转着那抹不去的哀愁,和着旋律,荡着忧郁的舞姿。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啊,美艳中却总是要带着那淡淡的却又无法掩去的丝丝凄凉呢?
青衫轻轻的飘动,舞动着的不仅是你的人,你的哀愁,也舞动着我的心啊?
那凄美的枫叶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为什么要阻挡着我?
那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儿啊!那是我忘却了亲人,忘却了朋友,忘却了仇恨,忘却了过往的全部的全部,而仍然不能将之忘怀的人儿啊!
那淡淡的紫瞳啊,你为什么总是写满了忧郁和伤怀?你那嘴角淡淡的微笑为什么让我的心不断的翻滚着?你眼角的泪痕又是为了什么而留下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落泪,我的世界便会为之天崩地裂么?
你的心,在我这里?是吗?是这样子吗?
那,又为什么一想起你,我的心便会不断的疼,不断的痛,像针刺,像刀绞,仿佛痛得我的心,我的人都要死去一般呢?
你,到底,在哪儿?
至少,让我看清楚你,好吗?
那你呢,你,又是谁?
那耳畔时时传来的低语,那柔柔的莺玲嘱咐,那总是令我感到温馨和依赖的你呢,你,又是谁?
虽然空白的记忆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你的存在,但,为什么我的心还这么的想你,对你这么的依恋,那仿佛要将你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绝不让人欺负你的心这么的热烈,甚至连只跟你有一丝相似的她,都会让我这么拼死相护呢?
为什么一想到你,我的心便会开始流泪?泪水中又为什么会带着浓浓的歉悔?仿佛,仿佛我曾经抛下你一般。
这种罪恶感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忘记,甚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连忽略它的存在都无法做到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