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的人平日再高大冷肃、坚不可摧,但当被控制住这种一击致命的弱点时,也与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猎物没什么区别。
谢清碎的神经细微地兴奋起来,眼底流露出几分危险。
他被萧烛在长随殿“囚”了七日。
虽说萧烛用的手段并不强硬,甚至软的过分了,可以说只要谢清碎心硬一点就可破解,用“囚”这个字眼似乎有些污蔑的嫌疑。
可只有谢清碎知晓,他确实是被毫无疑问地萧烛给用这种手段困住了。
谢清碎是什么人?
即便全盛京都知晓他体弱多病,也有不少人笃定他命不久矣,可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觉得他是可以轻易控制的。
谢清碎早年做过的那些事迹,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在朝堂的手段堪称狠辣。
那些想要爬到他头上的人,无一例外都受到了千百倍的反噬,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萧烛试图拿捏他,谢清碎当然不会一点情绪都没有。
说生气不至于,但总归有种微微被挑衅到的感觉。
大抵是雄性生物天生都有胜负欲,想要分出个高下。
即便是爱侣,也难以抑制地要争夺主导的地位。
太过分的惩处他舍不得,用这种方式“惩罚”一下,倒是意外合适。
谢清碎屈起指节,有些重地在男人喉间碾过。
萧烛颈间已经被他按得红了一片,力道间的互相作用,将谢清碎白皙的手指也给一并染红了。
手上磨得不舒服,谢清碎垂眼看了会儿,收回了手。
他再次俯身将唇瓣凑近,这次落在喉间突起上的吻并不轻柔。
谢清碎压着萧烛的肩膀,在紧绷如石块的肌肉上警告似的捏了捏:“放松,不许绷着。”
“若是伤口崩开,今夜你就自己待着……”
……
谢清碎在宫中又住了两天,终于回了侍郎府。
从他中毒昏迷、被萧烛带进宫中,醒来后至今,算下来已经二十多日。
近乎一个月见不到主子,即便期间有人看顾府中,进过宫的管家也曾带回他的消息,谢清碎回去时,也明显感受到,整个侍郎府都涌动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息。
见他终于回府,不少婢女小厮们都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安定下来。
一群人围着前几日被管家带进宫的几个婢女,向她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大人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可给我们担心死了,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当日管家发现谢清碎中毒后,张行紧随其后,迅速遣人将书房包围起来,竭力封锁了消息。
是以除了管家外,连侍郎府中的人,至今都不知道那晚谢清碎是中了毒,曾危在旦夕。
只以为谢清碎是牵扯到宫变事件中,才消失那么久。
但就算如此以为,也很吓人了。
对这些毕生都围着一个院子打转的下人来说,那些和皇权有关的事,实在太过遥远也太过危险。
即便府中一直有人照应,保证不出乱子,但只要一天没见到谢清碎,他们就一天放不下心。
这下谢清碎好好地回来,心一放下,好奇也跟着升起来了。
“大人这些时日是去哪了?问管家也不肯说,跟个锯嘴葫芦一样。”
跟在谢清碎身边最得力的那几个婢女心中很是复杂。
她们都是伶俐的性子,被带去宫中伺候几日后,对当朝那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与自家大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没被下禁言的命令,她们也知晓这种事肯定不能往外透露。
连谢清碎这些时日是在宫中之事,也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