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韩府静无声。
欧阳坐于客舍,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宝珠。
其实对于他这样的身份来说,女人是不缺的。
正是因为不缺,打从见到挽发卷袖为人施针疗病的钱宝珠,他便被这个女人深深的吸引,总也想着把她追到手娶回家。
然而韩昭的出现江南局势的变动,使他肩上忽然多了一份重担。
为家族分忧。
多年来与陶氏交好,使家族生意日益红火,这在以前是天大的好事,可现在却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非得同生共死不可。
为此,家中老小无不担忧。
因为陶丰能赢还好,输了他们欧阳世家就得陪葬。
就在这个时候,袁江找到了他,给他来信说靠人不如靠己。
于是他就来到了沧州。
目的只有一个,想办法除掉韩昭。
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是因为上江一战爆发得突然,尽管韩家军联合玄军打了个里应外合击溃了联军,但是韩昭却在沉城中遭遇死劫,虽然侥幸逃脱,但传说重伤濒死。
后借婚典掩人耳目。
甚至偷渡进沧州深入敌营,在最危险的地方疗养。
其实这其中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考虑到韩昭前二十年的韬光养晦,欧阳觉得没有什么是韩昭做不出来的。
铤而走险。
剑走偏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得出其不意。
这所有种种,都是在暗示自己韩昭不是一般人,所以要谨慎再谨慎,所以一定要确认韩昭的伤势之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动手。
现如今,钱宝珠和两名医师的态度出奇一致,都说韩昭无伤。
“怎么可能无伤呢?”
“金元德座下妖将何其勇猛,韩昭再如何强悍也不能全身而退。”
“但是,那陶丰为何不趁机拿他?”
确认韩昭的伤势后,欧阳脑海中便只剩下这一个问题。
他不懂陶丰为何按兵不动。
其实也不懂袁江为何要靠自己。
但就事实而言,这府里没有太多守卫,韩昭身边全是女人,能打的看不到几个,其本人又身负重伤,确实是极好的机会。
“该死,我不该答应袁江吗?”
“不,陶丰已老袁江后盛,当择明主而事。”
“时不我待,得想办法通知袁江…”
思量间,欧阳起身来往出走,凭着心里的紧张,他下意识的又走到钱宝珠门前,却见不到人。
这时祁烛从旁走过,善意的提醒了一下:“欧阳公子,嫂夫人外出去给殿下采药了。”
“哦?”欧阳当场中计,并反问:“殿下不是无大碍吗?”
祁烛微微挑眉,略慌张的躲闪了一下,连忙搪塞。
瞧着她心虚的逃走,欧阳当即眸光闪烁,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