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病人求诊,坐诊老大夫正在桌后打瞌睡。
贺咫敲了敲桌面,老大夫茫然坐起来,见到是他,哦了一声,示意贺咫坐下说话。
贺咫坐下,从腰封里掏出五两碎银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听说那东西很贵,不知这些银子够不够,如果差一些,您直接告诉我,我再给您补齐。”
贺咫心情十分好,说话都是笑着的。
老大夫捋着山羊胡,看了看桌上的银子,留下一半,又退回来一半。
“这些就够了。”
贺咫把退回来的银子,又给推了过去。
“余下这些折合成鱼鳔,您再给我一些吧。我怕那东西用不了多久。”
老大夫看他一眼,摇头笑了:“年轻人,你可真舍得。庄户人家一年到头都挣不了五两银子,你居然拿这些银子买那东西,不心疼呀?”
贺咫羞赧笑了笑,嘴上却道:“不心疼,值得。”
老大夫只说,“那东西稀有,在咱们穷乡僻壤一年到头也卖不了多少。我给你留意着些吧,等有了你再来买。”
好歹这一桩事儿了结,贺咫松了口气,然后他想起什么,又问道:“店里金疮药有多少?”
老大夫十分惊讶,“怎么都买金疮药?”
“还有人买?”贺咫神色一怔。
“你来晚了,上午有人来,把店里所有的金疮药都给买走了。”
贺咫觉出蹊跷,起身往外走,去另外两家药店又问了一圈,得到同样的答案。
镇上的金疮药都被人买走了,这事儿透着蹊跷。
贺咫随即去找刘亭长。
一路打听,来到了翠红楼。
着人进去报了信,刘亭长让他直接上二楼。
贺咫沉着脸推开屋门,只见刘亭长跟李珠儿,正在榻上相拥喝酒。
“亭长大人,我有要紧事儿跟你商量。”贺咫拱手垂着眼睛,朗声说道。
“要紧事儿?”李珠儿捏着帕子坐起来,“是不是奴家听不得?”
贺咫垂首,算是默认。
她扭着腰肢站起来,从贺咫身边走过,“既如此,我到厨房瞧一瞧去,你们慢慢聊。”
她甚至还帮着关上了房门。
刘亭长拢了拢衣襟,不耐烦地坐了起来。
“什么事儿?”
贺咫:“青峰岭散出消息,要血洗贺家村。”
刘亭长一听,蹭一下从榻上跳起来,瞪圆了一双眼珠子,再次跟贺咫确认。
“消息当真?”
贺咫点头。
事到如今,不管消息真假,必须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否则将来万一这事儿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刘亭长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嘟囔着:“完蛋了,这是要出大事儿啊,贺家村出事儿,我的亭长也保不住了。”
贺咫沉声道:“我有一计,不知当讲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