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巨大喜悦里的傅启明下身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大叫出声,猛地坐起来一看,下身一片鲜血淋漓,而傅念春的素手握着一把小小可爱的匕首,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是血,狰狞地笑着格外恐怖:“三弟,你可知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四年零两个月十八天!”
这是她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她每天每夜都盼着傅启明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废物,每时每刻都记得那一天他是如何领着人进来,把睡梦中的自己从床上拖下来,撕烂了衣衫,绑住了手脚,任由一群禽兽在她身上施暴的!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晚上,永远记得那些人残忍的笑声和叫好声,记得他们在自己身上蹂躏时心底的希望片片破碎时的撕心裂肺。
那是她的亲弟弟啊!一母所生的亲弟弟啊!
他为了让他的朋友高兴,他为了证明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就带着这些人破门而入,任由自己被他们玷污,他还在旁边喝茶叫好,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
她哭啊喊啊,绝望啊,她以为会有人来救她啊,等到最后只等来了娘亲嫌弃的眼神,父亲冰冷的话语,还有姐姐妹妹们幸灾乐祸的笑声,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还是说,在傅家行恶,根本不需要任何原因?这里本就是恶之根源,一花一草都是恶,一人一言也是恶,活着,都是恶。tqR1
傅念春握着匕首笑着,笑得太大声都要撕裂嗓子,咳得她肺都要吐出来,大仇得报的快感几乎要冲击满她全身每一个毛孔。
“啊——啊——”傅启明状若癫狂,跟疯了一样失声大喊,拖着已经残缺的身子就要冲傅念春扑过去跟她拼命,傅念春挥舞着匕首逼得他不敢冲近来。
在那声大喊的声音马车就已经停下来了,卓罕德一打开马车门,就看到傅启明半个身子是血,正要冲上去杀了傅念春,傅念春的匕首早就被他打落了,这会儿正被傅启明压在身下,要被他掐死。
“傅公子!”卓罕德连忙跳上马车要拉开傅启明,脚下却踩到一团软物,挪开脚一看,正是傅启明没了的那物什儿!
傅念春被卓罕德救下,傅启明这伤是不再适合赶路了,车队只好在路边停下,傅念春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齐飞,她一身是血笑得又如此可怕,大家都不愿意接近她,只觉得她是个疯子!
傅启明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自从回到京中,他这下半身就没有安生过一天,如今更是直接没了!他又气又恨又痛苦,复杂的情绪折磨得他快要发疯,躺在马车里鬼喊鬼叫个不停,把傅念春和傅问渔骂了个痛快,言辞之恶毒听得一个外人都要捂耳朵,倒只有傅念春听得起劲,他骂得越是狠,傅念春就知道他越是痛苦。
“傅念春,等我好起来我非要杀了你,我要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你给我等着!”傅启明恶狠狠地骂道。
笑够了的傅念春捂着笑痛了的肚子扶着马车门:“是吗?那三弟这恐怕是好不了啊,哈哈哈……”她一边说一边笑还一边指着傅启明下身。
傅启明挣扎着要起来,却因为剧痛又不得不倒下,无能又窝囊的感受快要把他逼成神经病,目眦欲裂地瞪着傅念春:“我总有办法的,傅念春,等我好起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那我就等着,三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傅念春冷冷笑着,除非大罗神仙转世,否则傅启明就永远也不可能好起来了。
卓罕德细细看了一番傅念春凹凸有致的身段,眼中泛着贪婪之色:“傅小姐来此,到底有何事?”他能跟方景城打仗,自然不会没有脑子,傅念春若真的的是要报仇,刚才那一刀子就已经直接捅进了傅启明的心脏了。
傅念春的眼中是一片空虚,她看着傅启明,干笑了两声,声音苦且涩,转头看着卓罕德:“末族若是还想与阅王爷联手,最好就保得傅启明平平安安到京中,他若是死在这儿了,皇上可不会放过你们。”
“这是自然,那傅小姐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卓罕德疑惑道。
“当然有。”傅念春柔媚一笑,把卓罕德的心神勾得好生荡漾。
傅念春不是傅问渔,她跟皇帝没有交易,就算傅启明活着到了京中,她的生死也不会那么危险,而且,她早就有后路了。
但她,终究是背叛了傅问渔。
昨晚那一场酣畅的酒,只当是别离愁。
这是许久之前就埋下的分歧,她们两人是因为有着共同的仇人傅启明和傅怜南才走到一起,如今傅启明形同死人,傅怜南也早就身败名裂,存在于她和傅问渔之间的问题便凸显出来。
一个,是要送方景阅入东宫,让傅家家门壮大,她好倚着大树乘凉的。
一个,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傅家毁灭掉的。
这矛盾太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