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四下无人,她拎着帕子到老夫人身前。
“母亲!不可啊!咱们谢家的铺子,万万不能交到姜虞月的手里!”她面露苦涩,“现下云齐已经走了,虽说她肚子里还有着咱们谢家的骨肉,可毕竟她还如此年轻,偏又生得美貌,怎么看都不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人!”
“兴许肚子里怀着孩子的时候倒肯老实留在谢家,可一旦孩子落地,她一个寡妇若是寻了相好的跑了,那咱们谢家的基业岂不是就这样打水漂了吗?!”
谢老夫人虽说年纪大了,可这些宅院里的门道她比谁都清楚,尽管大夫人说这话是有着一定的私心,但也不无道理。
“你说的我都明白。”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但方才她也说了,那四千两银子是她娘家的财产,咱们若是不还岂不是等着被人戳脊梁骨?”
“二房一脉自是废了的,必是拿不出四千的现银来偿还,若是不给她铺子,当真声张起来,你我这张脸往哪搁?”
一想到都是因为谢进博才惹出来的这些祸事,谢大夫人对二房的恨意更是多了几分。
前些日子二夫人还在她面前故意夸耀自已的儿子,专程在她伤口上撒盐,现在又害得铺子也要被儿媳给拿走……
“罢了罢了。”
谢老夫人一说起这些事情便是头疼不已,“到底这事也还没定下,过些日子再说吧,我今日也乏了,你且退下吧。”
虽说还想劝说一番,但听着这话谢大夫人也不得不先压下话头。
“那母亲就去歇息吧。”
……
回到了自已阔别许久的院子,姜虞月舒适躺下。
好歹之前也是谢云齐住的地方,倒也不算差,谢老夫人差来的丫鬟正里里外外打扫着清洁,人人都对她是笑脸相迎,与她之前走的时候态度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真是怪了。”
小柳瞧着这些个丫鬟家丁个个都如此殷切,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这些丫鬟以前对咱们有这么好吗?”
“自然是没有的。”
姜虞月环视了一圈,心底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以往知道大夫人和谢云齐都瞧不上她,所以连带着奴才们对她的态度也谈不上好,如今这般不过是瞧见了她手头有钱,能做得了主才如此罢了。
“咱们的银票你可有好好收着?”姜虞月低声询问着小柳。
如今回了谢家了就不比在外了,都说家贼难防,她的钱可不能留在谢家白白的让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偷了去。
“在呢在呢。”小柳赶忙打开贴身的包袱,将那一大叠银票给取了出来,“这些东西奴婢可都好好收着呢。”
点了一下数量确认了没问题后,姜虞月又将这些银票塞到了包袱里,对着小柳道,
“这些东西是断然不可留在这家里的,等晚些时候你出去一趟,找个钱庄把这些银票都存进去。”
“好!”
小柳郑重点头,而她刚一把银票放进包袱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女子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