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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好奇起来,“是真的么?”
好半天没个回声,郭元振走了困劲儿,谈兴压不住。
“我猜是假的,硬塞过来的老婆有什么意思?那年岳父招我为婿,五个女儿叫来让我挑,嘿嘿,独老三胆敢抬头瞧我样貌,便成了……”
“你错了,”
忽地对面床帐掀开,“他爱我那小嫂子,入骨入心。”
堂堂太子女,又不是妾侍舞姬之流,怎能轻佻地冠之以‘小’字?
郭元振年轻时浪游情海,多行不义,一听便明,故意放声道。
“那最好啦,早生贵子,开枝散叶,太平公主那几个,到底不算正统。”
武延秀长长地嗯了声,“睡罢。”
“陌头杨柳枝,已被春风吹,妾心正断绝,君怀那得知?”
当日痴念的姑娘已是阴阳两隔,为她写的酸诗却能赠给后人。
郭元振自言自语吟诵两遍,瞧武延秀那两条长腿软塌塌撇在榻上,是翻不动了,也不知听明白没。
唏嘘道,“可惜,明日又是上巳节,这个春天,我却陪你浪费在这儿。”
第130章
这日司马银朱照例送邸报来,并头看看,无甚大事,只太子与梁王联表,请封张昌宗为王,女皇不许。
瑟瑟道,“过几日再上表时,咱俩要不跟着署名?”
“阿耶抻头就是了。”
武崇训想起来忍不住发笑。
“阿耶原在外书房设了雅局,就如这般,几个相公拿邸报奏表讨论,我们兄弟陪坐,琴熏、骊珠偶然旁听,独张娘子场场必在,有些见解还在我之上。”
瑟瑟白他一眼,手本来拖在他掌心,抽出来猛拍膝头,武崇训避之不及,索性捉住了摁在腿上,瑟瑟犹在生气。
“是从我们来了才免了?梁王是跟我阿耶见外,还是嫌我不足一谈?”
武崇训往常不肯让她,如今佳人在怀,还争什么,拈块金丝饼给她。
“都不是,是郡主来后,我场场缺席,局便散了。”
叶底藏花的一句奉承,说的瑟瑟得意,呵气羽毛般拂在他耳根,却是倏忽而过,扭头大方向司马银朱道。
“封王封侯等闲事,只别把我二哥当囊中之物,谁还不肯送他一程?”
司马银朱只做看不见两人起腻,翻过这页,继续往下讲解。
“还有十二年前的越王叛案,圣人诏令天下宗室来明堂行新年大典,越王是太宗之子,认定圣人设鸿门宴,欲杀绝李家儿孙,便假冒太子书信……”
司马银朱望着瑟瑟,口气十分柔软。
瑟瑟顿时懂了,这句的太子,就是指她阿耶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