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黑汉要闹,金池长老也只笑了笑说:“从我来观音禅院路上与你相识起,咱们便是朋友了,哪里会落下你的寿礼?”
黑汉的表情这才好了些。
“我那些名贵的袈裟,统统送你了。”
“什么?”黑汉有些震惊,谁人不知金池长老最宝贝他的那些袈裟了:“一件不留?都送给我?”
见金池长老点头,黑汉的心立即凉了半截。
看来,这老和尚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做什么苦行僧了。
那黑汉心里闷闷的难受,末了也只能瞪向玄奘,唾了一口:“勾人的妖僧!”
玄奘:???
“噗。”六耳在一旁听得发笑。
“笑什么笑,你个妖猴!”黑汉连六耳一起骂了。
“!”六耳哪吃得了这亏,当即就要上前找黑汉理论,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末了还是一把年纪的金池长老和玄奘一并横在两人中间,左右劝了好一阵儿才将两人劝开。
这一架,终究是没打起来,只让这二人隔开两三米对着骂。
“呸!好不要脸的业畜妖猴!”
“呸!好不讲理的黑炭狗熊!”
“尖嘴没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黑脸黑心,活该你没朋友!”
六耳这句话直接给黑汉骂破防了,伸着手指着六耳:“你你你!”了好一阵,便要举枪去揍六耳。
六耳也当即召出自己的棒子,准备应战。
“好啦!别闹了!”金池长老一挥袖:“干脆你二人一人照我的头上来一下!不必出这观音禅院就打死我算了!免得我活着还得招你们这份罪!来来来!你打死我!”
见金池长老真的生气了,黑汉抱着自己的黑缨枪,心虚地瞥着金池长老不做声。
六耳讨了个没趣,翻了个白眼被玄奘拉到了一旁。
见这二人终于不吵了,金池长老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命弟子将自己的名贵袈裟都拿来交给黑汉,当做是生辰贺礼。
那弟子正是此前被金池长老要求收起锦斓袈裟的那一位,他挂念师父,舍不得自家师父一把年纪还受这份苦,却也不敢忤逆自家师父,只能暗自使坏。
将师父的袈裟都收拾好了包起来之后,又悄悄将锦斓袈裟也塞了进去。
“哼!让你们蛊惑我师父!”那弟子一边碎碎念着一边麻溜地把这些个袈裟装箱,又命人抬着送到了黑汉面前:“黑大王,师父的袈裟都在这了。”
“人都要走了,我留这些有什么用?”嘴上这样说着,黑汉倒也知道这大抵是金池长老给自己最后的念想了,他心中一片酸涩,哭哭戚戚地带着箱子走了,临行前还闹上了一阵:“金池,你走吧走吧!一把岁数了瞎折腾,准要死在外面的,到时候你别指望老黑我给你收尸!
下辈子、下辈子你要是再来寻我,我可全当做不记得你这么号人!你个没心肝的和尚!呸!”
看着黑汉哭哭啼啼的背影,金池长老也轻叹一口气,对着玄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住啊,让老爷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