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可她还没等说话,那人就将食物投放进来,走了。
再之后的日子里,无论她怎么说话,对方也绝不再开口跟她说一句话。
是不是她错了?
那句话是不是说得不够好?
她整日无所事事,把那天唯一的谈话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琢磨,一笔一划都要剖析干净。
渐渐地,她吃不下饭了。
这一次不是绝食,她能感觉到饥饿,但饥饿在她脑袋里,也只是麻烦。
她背对着投食口,不想再见到光,多了个头痛的毛病,开始执着于撞墙。
她讨厌自已。
都是她的错。
她浑身上下都是错。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她把头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师姐为什么最近一直不吃饭?是不合胃口吗?”
她吓得缩在角落。
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子。
接着,房间里亮起了光。
男人身姿颀长,风姿绰约,生得很漂亮。
他什么话也没说,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太久没见到活人,应激地从床上跳下去,爬到床底下缩着。
这是房间里唯一的设施,她偶尔要睡在这里才有安全感,因为她总觉得床底下有鬼,所以睡在床底,总比睡在床上猜有没有鬼来得舒适放心一点。
而距离她上一次跟人说话,过得实在是过于漫长,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跟那个人说过什么。
她忘了太多事情,但她知道,是她的错。
错哪了不记得了。
总之是错了。
她缩在角落,男人静坐一会儿,走了,并带走了光。
她又回归到她熟悉的黑暗里,眨了眨眼。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又来了,带着光进来,坐在床上。
她习惯性地躲在床底下,却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探出头看向男人。
男人脸色很差,虚弱地坐在床上,感到一阵温暖,带走了他的疼痛。
他很惊讶地看她。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爬出来,缩在他脚边:“还痛吗?”
不知怎么,男人哭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哭得伤心欲绝,一直在说对不起。
她也说对不起。
男人惊愕,问她在对不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