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三确认她的伤口痊愈之后,很听话的滚了。
她又反复尝试多次让自已撞死,或者利用脖子上的铁链把自已勒死,也无济于事。
系在她脖子上的绳索有灵性,能自动检测到她想要自缢,就会变得松垮。
她没了自缢的想法,又牢牢箍在她脖颈上。
起初,她只是绝食。
她想死。
水一口不喝,饭一口不吃,只有断水,才能让她死。
可她是个神,她饿不死,而且因为她没有辟谷的习惯,还是个很喜欢美食的人,所以会饥肠辘辘,痛苦难当。
最先屈服的,是她的食欲。
她开始认真吃饭,把每一个食物掰开,成了她人生中的唯一互动。
她摸过这里的设施,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应该是个结界,与外界互通,她甚至没有上厕所的需求,她的头发永远都丝滑不打结。
她的时间被停止了。
停止在她关进来的这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浑噩噩,每天都吃到不重样的食物也不满足。
她开始渴望光。
营养均衡的一日三餐都会从同一个口投放进来,那是她唯一能见到光源的时刻。
她眼巴巴地盼着,等到清晨的光柔和投进来,她迫切地抓住投食口:“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投放过来的餐点一顿。
她趴在地上,透过那小口,看到了个穿黑衣服的人。
她看不见脸,伸出手,想要去抓他。
“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食物递了进来,那人关上投放口,走了。
她住在了门口。
只要光源一洒进来,她就立马弹射起步,坐在那里喋喋不休。
“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我不知道外面什么季节,现在是什么季节了?”
“有好玩的消息吗?”
无论什么话,都没有人和她说。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外面淅淅沥沥下了雨,投食口被打开。
投食口开着,温幼宜可以嗅得到鲜活的雨气。
她问:“下雨了,你打伞了吗?不要着凉了。”
良久良久,她听到了压抑的男声。
“我打伞了。”
温幼宜惊喜地睁大眼。
这是她被关进来之后,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话。
寂寞太可怕了,像个没了牙的老头子,用牙龈咬着她,咬不烂,还要在嘴里含,口水浸得她窒息,生吞似的往嗓子眼里咽,还因为没嚼烂而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