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敢信他说的话?
她撇过脸去,沉默不语,楚煜也只是沉默地握着她的手,一同朝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里头已经坐满了人。
其中一些是当事人,当事人的家人,还有一些是被留下来做见证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本宫可是给你们机会,若是不说,等会叫了内廷的人来查证,各位姑娘的脸上就不好看了。”
皇后不似平时那般温柔,语气沉沉。
她的心里不禁再次迈远皇帝,为何要多此一举办这样无异议之宴。
坐在上首,皇后身姿笔直,极具威严,叫人不敢忽视。
庆阳郡主眼泪瞬间涌出来,在振威王妃威逼的目光中,她别过脸。
“娘娘。臣女错了,不该听信旁人几句挑拨,就找叶娘子的麻烦。”
“求娘娘看在臣女的一片诚心上,饶恕这次。”
皇后看着她的泪,额头一簇一簇的,“今日这么多人在,该是你的错,本宫自会追究,你说受人挑拨,那人是谁?”
庆阳郡主骤然觉着被握着的手受到极大压迫,许久之后,她才开口。
“臣女平日里时常会去煜……殿下的宫中寻青痕姑娘说话,听说了些事情,恰好碰到几位姑娘,说到叶娘子的事。”
她眼神闪躲,仿佛不愿意说般,好似到此刻,她是被逼无奈,只好说:“也不知是谁说了声叶娘子不配入东宫之类的话。”
“今日在场的姑娘都是未婚的,一下就引起大家的愤慨……”
虽没说出姓名,但说了这句,皇后一查就会知道当中谁说了什么话,又是怎么去找叶昙麻烦的。
那两个留下来想要捞自家姑娘的大臣,这会儿也是回味过来,顿时气得脸色发青,这是被振威王府算计了。
这是要推脱责任啊。
座中人人互望一眼,今日这事明面上看起来是和振威王府没关系,可内里到底是怎么样,都清楚了。
碧草看向叶昙,眉心都是忧愁,还以为皇后搞这么大的阵仗,怎么都会安抚自家姑娘。
没曾想竟是被害人者逃脱了。
她张了张嘴,叶昙摇头。
今日会有这出,不过是皇后在作戏而已。
在场有好些家大臣和家眷,若是皇后无动于衷,那往后谁敢带着姑娘入宫赴宴?
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找谁算账呢?
更何况,振威王如今在边疆戍边,王府世代驻扎在那儿,说是土皇帝都差不多,皇后怎会轻易对王府的人下手?
端看今日哪家姑娘是背锅的人。
叶昙抵着头,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成拳,楚煜侧头看着一侧的女郎,将她握成拳的手包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
“这些年来,孤在边疆多受王府的恩情,也感谢郡主的照拂和看中,愿意将孤当做兄长一样爱护。”
“今日这事都是因孤而起,是孤的不是。只是,孤还是盼着郡主能够好好的修身养性,有些事不该是女娘做的,就不要随意出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