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振威王妃竟然把自己往妹妹的位置推,庆阳郡主怎么肯,瘪着嘴,脸上两行泪往下落:“娘,我……”
振威王妃心里虽练习女儿,却还是狠下心来,今日必须要将恶名从女儿身上给脱了。
否则就算嫁不了楚煜,旁的高门世家也要难联姻了。
对于一个还没定身份的女人都如此狠辣恶毒,那对于家中的通房侍妾岂不是更容不下。
哪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振威王妃今日也要忍了这气。
她一把扯过庆阳郡主,狠狠地在她胳臂上拧了一下,眼神示意女儿闭嘴。
只是帝后都在此,想要那么轻易就糊弄过去是不可能得。
皇后只觉额头一阵抽抽,怎么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发生,可身为后宫之主,她又不得不出面处置。
一众人被带到旁边空置的宫殿内。
叶昙跟在人群的后面,跟上前,伸手将摔倒在地的碧草给搀扶起来。
“姑娘。咱们怎么办?”碧草心头很惊慌,也为自家主子心酸。
若是叶家还在,何至于被人如此欺辱。
叶昙低声道:“你等会只跟着我即可,皇后不会让你回话的。”
碧草低声叹了口气。
那头楚煜回头,想要去找叶昙的人影,却见她只远远地跟着,蹙了蹙眉头,拂身回转,伸手握住叶昙的手腕,牵着她朝大殿走去。
路边的宫灯幽暗,还是照着女郎白嫩恩的脸庞上那红肿的掌印,眼眸幽暗。
“叶昙,你是泥娃娃吗?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弄伤。”楚煜说完,转头吩咐一旁的徐涂:“你去太医院那边,问明太医要支雪玉膏。”
叶昙有几分凝滞,微张着嘴巴。明家的雪玉膏极为难得,向来只供奉给宫中妃嫔。
这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是因为愧疚今日强行将她带入宫中,受了这一遭苦,故而想补偿一番?
见她这副表情,楚煜皱眉:“你为什么就那么傻,不会将孤搬出来吗?”
叶昙重重地甩开他的手。
“我是很傻。要是不傻,也不会被殿下捉弄的团团转。”
“今日若不是殿下,我何至于受这一遭?殿下用不着再来教训我。”
说着,她快步朝前走去。
楚煜冷哼一声,面罩寒霜,几步又追了上去,沉声道:“今日孤的确是想要用你来做幌子,拒绝陛下的赐婚。”
“可孤也是想告诉你,你不是独自一人,孤的势可以给你借。”
“孤总是会护着你的。不用一遇到事情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应付。你要记住,你还有孤,是孤的人。”
虽带着气声,这一番话也说得很郑重。
叶昙有一瞬间胸中涌上张皇无措的恐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利用就利用,可说什么她是他的人,还会护着她。
多少年,她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更别说这人在今日之前,不,就在进宫前,还用兄长的性命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