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即将临盆,余笙身上总有些不得劲,稍微活动一下就感到乏累,也总打不起精神。
从桑树村回来那天以后,她就进入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状态。这几天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
桑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绞尽脑汁想着有啥办法能让媳妇儿好受些。
听说人心情好了,精神也会随之变好。所以,桑平格外期待胡村长说的杂技团。
——媳妇儿一定喜欢。
等到杂技团到来,桑平发现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杂技团的每个节目里,几乎都有高危动作,娱乐大众的同时也给观众带来了不少惊吓。
跟双人顶碗、空中飞盘、喉咙顶钢筋等这些节目,踩独轮这项杂技表演都算是再正常不过的。
最吓人的就是少儿杂技项目中,有一个六岁的女娃娃穿着贴身的健美衣当众表演了一段柔术。这小丫头就跟没长骨头一样,四肢和躯体能呈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当时就看呆了余笙。
恍若没有听到周围的掌声与喝彩,余笙微微张着嘴惊愕的盯着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
舞台上,那表演柔术的小演员将自己缩进了一只体积比她的身躯小一大半的盒子里。这样的人体结构,大大超越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看她这神态,桑平就知道她被吓住了。
“走,咱回去吧。”
“啊?”
余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桑平拉起来了。
桑平一进屋就自责:“我还以为杂技团表演都都是逗大家高兴的,没想到恁吓人,还没有电视节目里的好看。”
“各个身怀绝技,我觉得挺好看的啊。”余笙并不是不能承受这些有风险的娱乐节目。只是比起节目的性质,她更佩服的是表演节目的那些演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刚才我看他们演的一点纰漏都没有,他们能练到这种程度,可见他们搁台下下了多大功夫。那个表演柔术的小女孩,我估计她老早就随团了……”
说着说着,余笙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她还在回味刚才的节目。
“你真觉得好看?”桑平郁闷,“我看你没多高兴啊。”
“我高兴啊。”搁乡下难得看到这样真实的节目,余笙当然高兴了。也有些被演员们的真功夫吓到就是了。
听到外面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她忍不住要拐过去再看看。
桑平拉住她,指了一下楼上,“咱到楼上看去。”
二楼的楼梯间有个飘窗。搁飘窗的窗口处,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杂技舞台。
柔术表演已经结束了。
现在表演的这个节目是徒手砍砖。
一名中年杂技男演员左手拿砖,右手比作刀状。他酝酿了一阵,调动起观众们的情绪,突然间大喝一声,紧接着奋力的手起刀落。他左手那块砖在他粗砺的右手掌下一分为二被切成两半。
“哇哦!”
听余笙惊呼,桑平不以为意:“这种程度,我也能做到。要不晚上我叫向阳带块砖回来,我表演给你看。”
桑平期待的等着余笙的反应。
余笙抬手俏皮的指了指舞台。
他目光落回到舞台上,只见那男杂技演员开始放大招了。
演员面前不知道啥时候多摆了两条板凳,板凳中间架了一摞砖头。
一开始是两块,然后是三块…
不管面前摞了几块砖,他手起刀落都能把叠的那一摞整整齐齐的砖给砍断。
杂技演员面前摞起了五块砖。
桑平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