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找到小红楼,气势汹汹的当面质问桑平:“你把我娘弄哪去嘞?”
他偷摸回家,却扑了个空。看家里几天没住人的样子,他去跟邻居打听,才知道前两天家里来了人之后就把他老娘接走了。那两个人还留下了联系地址。
王波就是按地址找过来的。
看他出现,桑平也不意外,虽说脸色不大好,说话还算平心静气:“那你先告诉我,你把我那两车砖弄哪去嘞。”
王波粗声道:“我丢路上嘞!”
“丢哪你给我捡回来去。”桑平彻底冷下脸来,狠狠地威胁他说,“只要少一块,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着你老娘嘞!”
“桑平,你非要这样子是吧!”王波恼怒不已。他张望一阵而后目光落定在大厅柜子上的电话机上。他伸手往电话机一指,咬牙切齿的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绑架了我娘,让警察来抓你走!”
桑平冷笑。
他非但不怕,还故意挑衅刺激王波,“电话就搁那儿,你倒是打呀。我看警察来是抓我还是抓你。我也不怕告诉你,发现单子上的货对不上的那天,我媳妇儿就已经去派出所报案嘞。你现在是偷砖的重大嫌疑人。你要是还想见着你老娘,就赶紧把那两车砖给我原样带回来。”
王波慌了。
不曾想,两车砖竟闹成今天这个地步。
恐惧的目光下,桑平的形象仿佛在他眼前扭曲成了一团怪兽。
桑平这连唬带吓的非但没能让王波卸下防备,却动摇了他的理智。
他猩红的双眼里满满都是恶意。
余笙从楼上下来,“王波,你别听你平哥瞎说。前个儿大娘病了,向阳送去医院的。现在人搁医院好着呢,留院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王波神情一松,身形轻晃,看似摇摇欲坠。
短时间内,他的心情和精神经过几个周折的剧烈动荡,有那么一两个瞬间险些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缓过劲来,主动坦白,“我娘病嘞。那两车砖,我私自拉去卖钱给我娘买药嘞。”
桑平问:“那两车砖,卖了多少钱?”
王波难为情说:“两…两百。”
“为了两百块钱,你就把我给出卖了!”桑平恨铁不成钢道,“你没钱跟我说啊,你说给你老娘治病,我还能不借给你吗!”
王波懊恼自己。
他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暴自弃的蹲下来,向桑平请罪:“平哥,我捉急用钱又不好意思找人借,被鬼迷了心窍干出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事。这两车砖的钱还有给我娘看病的钱,不管多少你都算我头上,我之后找着活干,发了工资以后一定还你!”
“就你这样还找活干,监守自盗,哪个地方敢收你!”桑平斥责,“先去医院看你老娘,再回来跟我把这事好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