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去了一趟县医院,看到老娘被向阳照顾的武无微不至,心里的防备早已溃不成军。更关键的是,老娘对他私自卖砖一事并不知情。
桑平和向阳显然是瞒住了老人家。
去医院探望过了老娘,王波如约再次来到小红楼,向桑平负荆请罪。
“平哥,你有啥想问的,你只管问。”
“犯了事,你还挺有底气的啊。”桑平淡淡的瞥过去,只见王波一副中气十足状。
然而被他的目光一碰触,王波就跟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越缩越小。他低着头找地缝。
但是平哥家的地板铺的太漂亮了。一条地缝都看不着。
“不好意思跟人借钱,好意思做这样的勾当。”桑平冷冷的嘲讽他,“王波,你真的可以啊。之前我咋跟你说的你都忘的一干二净是吧。”
王波小声说:“我没忘…”
“我看你会开车,安排你当货车司机。你是厂子里的货车司机又是搬砖工,我看你身兼两职,承诺每个月给你多发一份工资。咋,两份工资还养不活你跟你老娘啊?”桑平真是搞不懂他。
王波低着头为自己辩了几句,“我是今年收麦的时候,从外地回来。收完麦,我进了厂,到现在还不足俩月。俩月的时间,我就是跟咱们厂子里的人混的再熟,我一下要借那么多钱给我老娘看病,也没人愿意借给我呀。”
桑平指着自己,“我是干啥的?别人不借你,你不会来找我啊。”
王波小心翼翼的往他边上看了一眼。
余笙就搁桑平边上坐着听他们说话。
王波似乎有些忌惮这位年轻的老板娘。今个儿一见,他又觉得桑平的这个小媳妇儿没外头的人说的那么可怕。
王波嗫嚅道:“他们都说,你们家是你媳妇儿管钱,说你害怕你媳妇儿,你不敢找你媳妇儿要钱……”
“啥啥啥?”桑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给你说的这些话,你把他们给我找来去!”
在外人眼里和口中,他跟得了妻管严一样,而余笙被他们生生说成了抠门的悍妇。
他媳妇儿跟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一样,哪里彪悍了?她平时对人那么大方,哪里抠门了?
余笙:“小王,你说你是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你搁外头打了多久的工?”
王波一边回忆一边说:“差不多有一年吧。去年这个时候出去的。”
余笙:“以前搁哪儿干活?”
王波:“以前我也是个外面打工,每年都是这样。家里有活的时候再回来,忙完再出去。南方、北方我都去过。”
余笙由衷的羡慕:“那你去过的地方还不少啊。”
王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