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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诉重新给枕清倒了一壶热水,见枕清没有任何反应,他抬手碰上她耳垂,拂过一缕碎发,帮她别到耳后,又轻轻敲了敲她额头,枕清被这动作吓得一怔,睁大双眸直愣愣地看着江诉。
江诉倒也不怕她瞧,漫不经心地收回手,问道:“想这么多,想明白了?”
枕清这才知道,原来是江诉怕她心事太多而烦忧,枕清萎靡不振道:“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渭州刺史那件事,消息和信件都被层层把控,自然传不出去,要么叫自己人冒着命跟渭州刺史当面说,要么就听天由命这渭州刺史到底是死还是活。”
江诉道:“小娘子这话说的不对。”
枕清挑眉问:“那郎君有何高见?”
江诉笑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我的婚事。我们都不曾定下来,这渭州刺史落马,自然也没那么快。”
枕清慢慢悠悠地点头,算是认同,她眼眸微微垂落,也跟着笑道:“我还想到了一个人,他大概会来,到时候便能将他一网打尽。”
江诉立马就能想到枕清说的是王闻礼,他接话道:“可是我不想我们成婚的时候出意外,枕清,别的时候你有算计和谋划我都依你,不过,成亲这天不行。”
枕清哪有这么不在意这场成亲,就连成婚这天都算计进去,“谁说我们放出成亲的日子就是真的,当然先是把他解决了,再好好的成婚,到时候没人阻碍我们,而我唯你一人而已。”
江诉轻声驳道:“不,是我唯你一人而已。”
夕阳西下。
落日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枕清抬眸看向满身金光的江诉,她在这一瞬间好像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后,身边一直一直都是他。
围幅高深春昼深(四)
在江诉说要和娶北肆姝的时候,符生枝并没有觉得意外,他心中早有笃定,他会提前说他的动作,也只是因为他喜欢欣赏江诉,不想到时候与江诉反目成仇,所以把丑话说在前头,自然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他点头说择日成婚,日子让他们自己定。
夜幕低垂,寒声浙沥。
当夜,符生枝抱住薄映禾道:“你说对了,来听真的会答应。”
薄映禾放下手中的梳子,望着眼前的铜镜,看着身后的人,轻声道:“因为他喜欢北小娘子,让小娘子嫁给别人,他不能接受。”
符生枝将下额贴在薄映禾的发梢上,抬眸望着镜子里的她,两人在清晰的铜镜中相互对视。
符生枝忍不住摸上薄映禾的面颊,随后略显粗暴地挑起她的下巴,薄映禾被这动作,被迫抬起脸,露出纤细凌厉的下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