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邓谨言,更是被许怀渊灌了三巡不止,也许是他水喝多了想如厕,也许是被许怀渊灌得实在撑不住,于是便抽身想离席。
这原本也只是一件小事,大家都没在意,但许怀渊却如早已预料一般,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见邓谨言想偷偷离开,立马抽剑追了过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已然拔剑冲了上去,大声呵斥:
“太后军令状在此,你居然敢藐视军法,胆敢擅自离席!”
紧接着以雷不掩耳之势,一剑便刺了过去,直穿胸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邓谨言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早已一命呜呼,倒在血泊中。
宴席众人瞬间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雅雀无声,整个大殿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笼罩,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直到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场面的女眷们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声,殿内才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站起身来,桌椅碰撞声、惊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邓楚墨也是心惊胆战,大声责难道:
“梁王,九卿之一你说啥就杀,怎么?你要谋反吗?”
许怀渊不慌不忙,全然当没听到他说话一般,扭头向邓太后汇报道:
“禀告太后,方才有一人竞敢违抗太后的军令,臣也没看清是谁,已按军法处置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一般,再次把在场之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暗自庆幸方才都老实地坐在座位上。
邓太后也自然是大吃一惊,她双目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许怀渊,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惊讶,但奈何许怀渊搬出了自己说过的话,那她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色阴沉得可怕。
许怀渊忽地转头看向了地上的邓谨言,如梦初醒般大抚脑袋,恍然大悟般:
“原来竟是邓典客啊,那可真是失敬失敬。”
忽得,他话锋一转,如剑般飞耸的眉毛下凌厉的双目,更为他的话增添一份沉稳:
“不过此人胆敢撺掇公主出塞?岂不是故意辱我大鹤国祚?真是死有余辜。”
大臣们闻言吸了一口气,这不就是当众打太后的脸啊!
邓维怒不可遏,邓太后的脸上也瞬间阴沉下来,他话里话外,皆有所指,说得是谁自然不必说。
许清如今也反应过来他从头置尾的那份沉默和趋避锋芒是为何了,眼中闪过些许宽慰和笑意,心中暗自赞叹叔叔的机智和果敢。他放声仍故作责备道:
“梁王醉后冲动自是有些过激,不过朕觉得也是出于对嘉佑公主出塞的不满,由此可见此事尚有不妥,不过都是些酒后戏言,不必当真,大家继续把酒言欢。”
许清也是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把方才所有的事都归结于酒后之言了,皇权不是开玩笑,况且方才邓太后只是出言承诺,还未有懿旨,此时由皇帝本人盖棺定论了性质,自然就再没有随便更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