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曼问起,孩子们举起手中的贝壳。“我们捡到许多贝壳。”他们都嘻嘻哈哈地大叫道。
这些孩子有大有小,大的十来岁,小的估计只有五六岁。
他们都没经受过什么正规教育,见城里的老师不像他们乡下的私塾先生那般苛刻严厉,此刻都很放松,一时课堂纪律显得有点乱糟糟的。
苏曼也不以为意,笑道:“好,之前我上科学课的时候,发现同学们动手能力有所欠缺,这节课我们主要是做手工。”
看着久违的苏曼,李吾仙也觉得有趣。
“这丫头,也长大了。”
她细致地讲课,逐一辅导学生们做许多彩绘、陶土手工,将这些贝壳全部做成花花绿绿的造型,然后黏在教室后排的木墙上。
李吾仙转出屋外,继续漫无目的游走,感悟自然天道。
“生,死……”
李吾仙现在全部从生死两个角度看待事物,万事万物都有新鲜感。
哗!
一道海浪打来,李吾仙元神微微一晃。
一条鱼儿被打在海滩上,蹦蹦跳跳,想要回到海里。
“突如其来的死……”
李吾仙走了过去,他矮下身,用手想把鱼捡起扔回海里,但很显然做不到。
他这是元神之体,除非“夺舍”,不然没法真正干涉现实。
据说大宗师之境可以,但谁也证明不了。
“喵呜!”
一只野猫突然窜过来,用爪子扒拉鱼,似乎感觉十分好玩。
但这时,突然一道海浪冲过来,那猫被海浪吞进海里,几个翻滚,就不见了踪影。
两者之间,生死逆转。
李吾仙微微一愣。
他叹了口气,继续走,不多时发现一艘渔船,在捕鱼在海中作业。
船上是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是父子关系。
那老者正是之前抽旱烟的村长。
李吾仙元神一个动念,漂浮在船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渔民父子打渔。
那老者略有残疾,右手的手指全部没了,看那创伤,应该是伤于枪炮。
“嘿,来了!阿爹稳住船!”那年轻人面色一喜,熟练地收网。
这一网收成颇丰,那年轻人一时拉不动网。
村长过去帮忙,父子俩费了好大劲,才把网收上来。
“残咯,不中用咯!”村长似乎颇为沮丧,方才他差点维持不了平衡栽进海里。
“阿爹,不是有我吗?我照顾你啊!村西头的七婶,胳膊炸断了,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嘿!”村长喘息着坐下来,点着烟,“都怪洋狗,不然咱哪要遭这罪?”
村长歇了会,又道,“你说之前那老师来咱村教洋文,图啥子?让咱娃娃们以后当洋人狗腿子?现在来的这小苏老师,又教学生弄贝壳,唉,这些年轻人啊,尽瞎折腾!”
“爹,你不懂,有文化,脑子活,遇到洋人才能打胜仗。”
“哼哼,”村长道,“村里的夫子学问好吧,打仗也不顶用,洋人来了叫他开弓都不会,他儿子学问也好,以前还考上了一中,结果……唉,可惜一个好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