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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姓戚的为何如此笃定,还这般淡定。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戚寒野早已对目前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他有丰富的过往经验。
不一会儿,狼朔火速赶来,几人合力驾车将戚寒野送至雪山温泉,雍盛怕路上有什么闪失,亲自陪同跟来。
这回戚寒野彻底没了挣扎别扭的力气,在雍盛的授意下,被一伙人强行扒了衣服扔进温泉,斯文扫地,模样甚是狼狈。
雍盛则远远地坐着,泡了壶茶,边等,边慢慢地品茗。
热气氤氲中,其实什么都看不太分明,那人束发的木簪也不知何时蹭掉了,满头青丝散落,飘散在身周的水面,他仰头枕在岸边青石上,许久,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般。
雍盛真担心他死了,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走近查看。
只距三步远时,那人猝然开口:“圣上难道不知何为非礼勿视吗?”
“不知。”雍盛并未止步,径直走到他身边,“朕是天子,想看什么便看什么,而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是朕看不得的,不知哪里得来这矫情的毛病。”
他边说,边矮身俯视,见戚寒野脸上、脖颈间的红疹仍未消散,不由得怒火中烧:“都说回军营请医正给你诊治了,非要来这破泉里泡,真是什么偏方你都敢信,赶紧起来随朕回去,别再耽误了!”
“就是喝药,见效也没那么快。”戚寒野道,“别急,再过大约一个时辰,待酒气散尽,就好了。”
“你……”听他连病愈的时间都精准预估好了,显然是自己的病情了如指掌,雍盛终于忍不住问,“早就知道自己病酒病得如此厉害?”
戚寒野理所当然地回:“又不是此生第一次碰酒,岂会不知?”
“那你怎么……”
雍盛想问,怎么知道自己病酒还那么爽快地喝了?
但他问不出。
“圣上今日想从臣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尽管问就是,不用劝酒。”戚寒野道。
因为是他让他喝的,他就喝了。
雍盛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戚寒野又接着道:“只是病酒而已,无伤性命,我愿意饮,便饮了,圣上事先并不知情,不必自责。”
这下雍盛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悻悻道:“本来朕以为荷华钟情于你,便想从中撮合,顺便替她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来着,没成想到头来是朕咸吃萝卜淡操心,还累得你受这趟苦。”
“想问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戚寒野挑中重点重复。
“是啊,你不是说你心有所属吗?既有特定的喜欢的人,她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特质尤为吸引你,其他人若能效仿这种特质,说不定也能受到你的青睐。”雍盛侃侃而谈,一副十分精通此道的模样,“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喜欢某一个人,而是喜欢某一类人,不是吗?”
“圣上是这么认为的吗?”戚寒野问。
雍盛点头。
戚寒野于是接着问:“那圣上找到与先皇后相似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