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然如此言语着。
但是夏正通蓕钼的心里,却在冷冷想,如今太后是他的靠山,独孤煜在长寿宫,便不能有一丝的差池,是以眼下唯有让他离开长寿宫,他才好有所动作。
哼!
沈凝暄不就仗着生了个太子还有皇上的恩宠,才敢在目中无人吗?!
若是没了太子,以皇上现在的情形,待他不久之后驾崩,他对沈凝暄的恩宠,那就是个屁!
“表哥……”
齐太后没有想到,夏正通在这个时候,竟会如此言语,不过转念一想,这老狐狸在朝中多年,必定不会白白替别人着想,心绪沉了沉,她微眯着眸子,拧眉沉声一叹,语气幽怨道:“表哥的意思,哀家都懂,但是今儿哀家把太子从沈凝暄那个贱人那里抢了来,便没有送回去的道理,皇上不是对太子厚爱吗?如今哀家就把太子和瑞儿放在一起,哀家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狠下心来不来哀家这里看他的心头肉,哀家也要瞧瞧,两个孩子在一起,他是不是还能当着哀家的面,只看一个,不看另一个!”
闻言,夏正通虽在心中暗笑,却仍旧一脸为难的想要劝慰齐太后。
可是,尚不等他的话开口,便听庞德盛的唱报声自殿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声至,夏正通脸色一变,抬头看向齐太后。
迎着他的视线,齐太后眉黛深皱,脸色顿时一沉,抬眸看向殿门方向!
夜色之中,一身明黄的独孤宸稳步而入,夏正通见状,连忙起身,朝着独孤宸恭身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夏相免礼!”
淡淡地,让她不禁沉声问道:“怎么?才短短片刻,皇帝便难忍思子之情,过来探望太子了吗?”
“母后……”
独孤宸脸色不豫的看了眼齐太后,在视线扫过独孤煜时,眸光微动:“煜儿在哭!”
“怎么?皇帝心疼了?”
齐太后当然知道,煜儿在哭,孩子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一声一声的扎在她的心头,但是今夜她犯了大错,现在夏正通在场,为了不让沈凝暄的计划功亏于溃,她现在不能去哄她的金孙,也不能去抱他,只能铁石心肠的任他哭着,然后哂笑着质问独孤宸:“煜儿这才哭了多久皇上就心疼了?瑞儿早产,每日都哭的撕心裂肺,哀家怎么不见皇上有过一丁点的反应啊?”
“母后!”
因齐太后的态度,独孤宸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愠怒,紧皱着眉头看着齐太后身侧的独孤煜,他疾步上前,想要将之抱起,却被齐太后抢了先!
怀抱着独孤煜,齐太后丝毫不掩怒气的对独孤宸怒喝道:“皇帝现在是来跟哀家抢人的吗?”
“母后!”
俊脸上,尽皆盛怒之态,独孤宸怒目瞪视着齐太后,沉声问道:“您说儿臣厚赐薄彼,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跟儿臣又有什么两样?同样是您的皇孙,为何对瑞儿您能百般呵护,却对煜儿的哭声置若罔闻?”
“哀家这么做,也是被你们逼的!”
怒容之下,齐太后呼吸略急,抱着独孤煜从锦榻上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她言语之间,尽是不解之意:“哀家就不明白了,皇后除了生得倾国之色,心机叵测,狠辣至极,你怎么就被她迷了心智?你为了她,以前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如今更是身中剧毒!眼下你还难道还想为了她,跟哀家反目不成?”
“在母后眼里,皇后也许心机叵测,狠辣至极,但是这一切,在儿臣眼里,却让儿臣更加欲罢不能!”紧皱着俊眉,独孤宸苦笑连连,在这一刻,他没有照着沈凝暄的剧本演下去,而是直戳着自己的胸口,垂眸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依依道出:“儿臣爱她!爱她爱到无法自拔!或许她是真的心机叵测,狠辣至极,但是即便如此,儿臣依然爱着她,这份爱,不会随着时间而流逝,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而有所改变!母后,儿臣现在就快要死了,在死之前,儿臣只想听从自己的心,在这最后的时日里,好好的,尽自己一切的努力去爱她!”
“逸儿,你好糊涂啊!”
听到独孤宸的话,齐太后心下动容,脸上的怒气,却未曾减少一分!
“儿臣是糊涂!但是儿臣不后悔!”
抬起头来,对上齐太后微微湿润的双眼,独孤宸长叹一口气,朝着齐太后缓缓伸出手来:“以后,儿臣会来多看瑞儿,但是现在,还请母后把煜儿还给皇后!”
“你们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