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岁安选了一个靠玻璃的位置,店里还有书架,她随手选了一本。
选好后,落座咖啡便好了,她微笑的接过服务生手中两杯热拿铁后道谢。
店里有一只布偶猫窝在收银台上打瞌睡的,除此以外就只有一个服务生,这样偏僻的地方,客人很少。
等了不过二十分钟,推门的时候上头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
舒岁安没有抬头,因为她知道是肖晨。
上一次坐在饮品店的时候,是送别。
舒岁安把饮品推过去给他,天气太凉,此时热的拿铁也有些放凉了,肖晨并未嫌弃,接过便饮了一口。
“你也是来祭奠亲人?”
她合上了书本,说实话她看不下去晦涩难懂的中翻的外国读物,刚刚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肖晨慵懒的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捏着咖啡杯壁,黑眸半磕,长长的睫毛垂落,让旁人窥探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舒岁安的问题,而是说:“假期有什么做?”
舒岁安抿了一口咖啡,托着脑袋,懒懒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肖晨低声嗤笑,挑了挑眉,对舒岁安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也是,眼前的女孩疲倦之意布满脸颊,眼窝深陷进去,比起几个月前的她,消瘦了不少。
舒岁安目光看着咖啡表面的气泡,用勺子一个个戳破:“你知道她的事?”
肖晨放下手里的咖啡,也随舒岁安的眼神,朝向外头看去。
她在看刚刚与奚鹃对话的地方。
“一个长期寻花问柳的人,怎么就此为了一个人收心。新鲜劲过去了,自然恢复如初,以前还会看在我母亲母家的份上,夜不归宿。”他顿了顿,视线与舒岁安对上。
“现任无家世无背景对他并无助益,空有一副好皮囊。因着一时兴起娶了回家,时日久了,便会生厌,生厌就不会珍惜,慢慢的就会弃若敝履,轻则训斥,重则动辄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如果舒岁安没有记错的话,肖晨每次都会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眼里都是寒意。
想必他的母亲之前也深受其害,她不自觉想起之前肖晨给的那叠资料,避开了他的视线。
那肖大宅子里的深浅,并不是她能轻易伸手进去的。
舒家倒台,最大获益者不外乎是肖洺晖,之所以可以明目张胆,除去他名下的势力,还有他拿捏住舒父的命脉——奚鹃。
“我放不下,你放得下?”舒岁安把勺子搁在桌上,起身便走了。
刺耳的拖椅声还惊扰了那只布偶,吓得他乱窜下地不知所踪。
舒岁安没有与他道别,自行走了,两人心知肚明的不欢而散。
。。。。。。
肖晨独留一人在店里,坐了好半晌,紧紧盯着舒岁安匆匆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车流。
他不自觉想起刚刚舒父墓碑上的模样。
他方才没有回答舒岁安的问题,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因为,他是来看望舒父的。
昨夜凌晨,他亦没有入睡,回到酒店后他拿到一份文件。
当时临走前,他托人查的,如今有了眉目。
那份文件是机密内档,是枪支销毁的名单确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