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日子一天天的暖和起来。
谢槿宁安心的在房中备嫁,掰着指头数着日子,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那天的到来。
只差一步之遥,她就可以逃脱谢濯清了。
嫁作他人妇后,谢濯清没了理由,就再不能来寻自已了。
也不知司棱在洛水要处理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只是谢槿宁没等到司棱回来,反倒先等到了司棱出事的消息。
二月初四,距离谢槿宁与司棱的婚期,只剩了两日,谢槿宁给自已的嫁衣落下最后一针,咬断了线。
她不擅女工,嫁衣是府内绣娘所制,她只象征性的落了两针,表示个仪式感。
还未将绣花针放下,房门就被打开了,舒蕊慌乱的闯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司公子回京路上,被山匪扣下,折断了双腿。”
舒蕊的声音着急中带着慌乱,仿佛雷点一般击打在谢槿宁的心口上。
慌乱间,谢槿宁手上的针,竟是直直的扎入了她的食指,刺痛过后,一滴夺目的鲜血从指间冒出。
谢槿宁忙将手中的嫁衣放下,食指上的血珠,蓦然落到了嫁衣上绿色的霞帔上,煞是刺眼。
嫁衣上落了红,是不祥的征兆。
谢槿宁慌了神,颤着声音喃喃道:“怎么会?”
舒蕊也慌张,但还是赶忙稳住谢槿宁的身子。
“是司公子贴身的小厮逃了回来,到司家求救时,消息才传了出来,现在外边闹得沸沸扬扬呢。”
说到紧张时刻,舒蕊压低了声音。
“听说山匪那边态度极其嚣张,要这边拿出点诚意来,不然就把司公子杀了,尸体分成八块送过来。”
谢槿宁听着身子微微颤抖。
若真是山匪,那这些事,他们完全做得出来。
“我可真……太期待你成婚那日了。”
谢槿宁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谢濯清压抑癫狂的声音,好像有根弦断掉一般,她竟奇异般将这件事与谢濯清联系起来。
他说,定要给自已送一份新婚礼物。
这就是他送的新婚礼物?
心里好像有什么要爆发出来一般,谢槿宁张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旋地转,谢槿宁差点晕倒在地上,却听见有丫鬟来通传说司夫人来了。
谢槿宁深呼吸了一口,硬撑着去前院见了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