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贤极其头疼,眼下正是要用赵载宁的时候,还去逼他,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她只好劝李安华:“安平,这世上男子千千万,比赵载宁知情趣的,不知有多少,他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娶你,你就算真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不如放弃,去外面看看其他男人,总有合你心意的。”
“我不要!我只要赵载宁!”
李安华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
她此生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唯独赵载宁,真如天上的月亮,偶尔接近,也似水中捞月,偏偏这月亮太皎洁,太遥远,她就越心痒痒,恨不得攥在手中。
她不是没想过早早用婚姻捆住赵载宁,可懿贤不愿意,总觉得赵载宁天天上阵杀敌,万一哪天战死沙场,她就要落个丧夫守寡的下场。
于是就这么拖着,直到赵载宁娶了别人。
而虞渺用那样下作肮脏的手段嫁给赵载宁,却还能得到赵载宁的喜欢,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只觉得,她如果也嫁给赵载宁,他或许也会对她这般在意吧。
她不肯听话,懿贤只好又温和劝道:“你皇舅舅正为救灾头疼,暂且缓缓再议此事吧,好吗?”
李安华满脸不愿,狠狠跺了一下脚,大声哭道:“救灾与我何干?订下婚期又不会影响他做事!”
懿贤第一次怒了,她扬手扇在了李安华脸上。
原本哭泣的李安华,震惊地看着懿贤,手缓缓抬起,捂上侧偏的脸。
她不敢信,从不对她发脾气说重话的懿贤,居然会动手打她。
“你知晓我为何打你吗?”懿贤平复着怒气问,见她不说话,又道:“你身为皇室郡主,享受着万民供养,且不说让你为百姓做事,可你也不能如此毫无仁心,将人命视为草芥!你知道耽误一天,南方会有多少百姓会被水冲走,会被饿死吗?”
李安华从出生就活在所有人的追捧中,没有见过人间疾苦,更别谈与其共情。她只觉得懿贤为了些不值当的事打了她,她捂着脸,怒气冲冲地跑出去,进了自己的寝殿,把大门一关,不准任何人进去。
虞渺听了这出闹剧,颇有些感慨。不禁想,倘若她从小生活在懿贤身边,会不会也变成李安华那样?
不,她不会的。
人和人之间,本性就存在着区别。
自赵载宁回来,领了救灾的圣旨,京中百官人人自危,不少人主动捐献,以求留命。
所有人都想起曾经赵载宁连抄三府,斩杀反抗者时的残忍狠戾。
皇帝之威,比不上一个二十三岁的赵载宁,这叫李勤如何放心?
可赵载宁办事迅速果断,救灾顺利,也深得他心,他问赵载宁想要什么赏赐,赵载宁满脸青色胡茬,眼底还透着乌青,说:“请陛下收回赐婚圣旨,往后,不要再插手臣的婚事。”
李勤神色不喜不怒,转过身,眼尾有了微弱的笑意。
赵载宁也是人啊,他的弱点越来越多了。近的如赵倾风,军功显赫他不好动,远的如那些边疆亲信,随意乱动又怕引起军中动乱。
可若是他的妻子呢?
一个与朝纲毫无瓜葛的软弱妇女呢?
“你还没有寻到她的踪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