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姚锦怡扒拉开苏江北的手,如同献花般捧着苏江北的脑袋,自豪地说道:“行啦,看看吧,满不满意?”
或许是因为给“卷毛”剃过毛,经验丰富,又或许本就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手巧得很。
总之,姚锦怡给苏江北剃得寸头很成功,尤其是耳轮之上以及鬓角的修理,绝不逊色发廊里的真“托尼”。
苏江北举着镜子看了半天,本想故意挑点毛病,可惜一点瑕疵都没找到,只能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转过头,斜斜地翘起嘴角,笑道:“哎呦,行啊,大美,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没想到你还有无师自通的本事,以后咱俩真要把旅宿做破产了,我就靠着你养活啦!打死都得跟着你混。”
本是一句玩笑,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另外,在这张俊脸上露出的这个笑,不仅重现以往的痞,还带了一抹坏,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这个痞坏的样子,顿时勾得姚锦怡心弦乱颤。
“跟我混,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姚锦怡转到苏江北的身前,弯下细腰,一只手拄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直接捏住苏江北的下巴,目光肆意地在他的脸上游走了一圈,最后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说起来,苏江北的唇型长得不错,唇线分明,上唇不薄,下唇略厚,虽然抽烟喝酒,唇色也依旧红润,犹如刚涂过唇膏,这样的嘴唇长在男人的脸上,同样性感,也同样有诱惑力。
姚锦怡似乎对苏江北的嘴唇着了迷,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小丫头,死死地盯着苏江北的嘴唇,一点一点凑近,而且她的红唇似乎已经情不自禁地嘟了起来,眼睛也大有要闭上的趋势,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她会不会强吻上去。
苏江北见状,笑了起来。
想躲,却被姚锦怡的身体堵在椅子里,想推,手上有碎头发,而且还不好推,一伸手就会按在姚锦怡那不大不小的胸上。
无奈之下,苏江北只好用额头顶住姚锦怡的额头,瞪大了眼睛,笑望着她:“哎,哈儿,发撒子疯,你要做撒子嘛?”
姚锦怡的表情不变,也没躲,额头相抵之下,她用食指勾着苏江北的下巴,故意露出邪邪的笑,亮出一副女流氓的姿态。
“小白脸,今儿算你有福气,本姑娘看上你了,你最好还是乖乖从了本姑娘,千万别反抗,否则。。。否则。。。哈哈!”
不等把后边的狠话说出口,姚锦怡大笑起来。
半真半假也就此掩了过去。
这一刻,苏江北觉得姚锦怡真的挺像麦朵,疯起来不管不顾,像三岁孩子,安静下来时,内心又是那样的丰富,善解人意,天底下还真有性格相差无几的人。
那么,沈渝呢?
与姚锦怡相比,沈渝有哪些不同呢?
姚锦怡肆意的大笑,令苏江北觉得沈渝还是属于安静的女人。
这种安静不是内向,也不是社恐,是由内而外的气质,是素养的体现,也是魅力的沉淀,就那样静静地待着,也会让人觉得美好。
像什么呢?
准确地说,像一朵盛开在春天里的小花,像洒落在绿叶上的细雨,像略过原野的微风,总能恰如其分地打动人心。
心念飞逝间,苏江北猛然一惊。
自己可以拿麦朵来比较,因为麦朵只是一个妹妹,可为什么要用沈渝来跟姚锦怡做比较呢?这种比较在以前绝不会有,因为沈渝在他的心里独一无二,无须跟任何人比。
那么,为什么会突突然这样想?这样比较?
难道那个情绪真的要压制不住了吗?真的要怨,真的要恨,真的要把最难舍的爱从心里全都挖出去?真的想重新选择?
为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在潜移默化中被那些不情愿的责怪给说服了?还是因为昨晚听到的那个消息,引发了那个情绪,让自己觉得真的累了,不想再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