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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青年唇角微弯,笑了笑,那笑很奇妙,似含着夏夜的风,秋日的雨,还有满天的星辰,与凝结的糖霜。
雪影一时看得怔住。
然而下一瞬,从这样的笑容里吐出的字眼却是
“闻——”
什么都有。
独独没有他的影子。
与此同时,咚一声。
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结果,再三百年方能熟的望月夜明砂果实掉落地面。
“唔。”
陌归尘下一个未来得及出口的字,被一双柔软的唇堵在口腔,狠狠碾碎。
雪影单膝跪于榻上,膝盖抵在底下人双|腿间,弯腰,单手把陌归尘双腕反剪在头顶,将人牢牢禁锢身下,又扣起下颌。
愤怒冰冷的吻,碾转片刻,咂|吮掉对方体内酒水。
也吞掉那细碎的呜咽声。
只剩下湿|暖的呼吸交|融,房中腾起阵热|潮,相拥的二人都些躁|动,雪影双手搭落陌归尘的腰|肢,紧扣的指节,似乎一掐,便能将那截纤薄腰身拧断。
听着对方断断续续的喘|息,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亲|吻,没进一步动作。
蒙眼的布条溢出丝湿|意。
酒水被尽数吸收走,青年的酒态亦随之退却,陌归尘脸颊晕出的绯红慢慢消掉,只留下些淋漓的热汗。
他伸手去推人。
没推动。
陌归尘手肘撑在软被借力,抬脚踹出去,正中对方胸膛。
雪影低头,夜里潮气重,那截裸|露的脚|踝泛出片红。
他顺势把陌归尘的双脚摁下来,放到自己腹部位置,盖上两边宽大的袖摆,裹得严严实实的,好替道侣取暖:“有点凉,捂一捂。”
陌归尘皱眉,使力抽腿,却纹丝不动,干脆放弃挣扎,直接往床上一躺,本就看不见的人,还把脑袋埋进墙面,可谓是嫌弃十足。
雪影也没多言,许久后方吐出句:“饮酒伤身,也伤你腹中胎儿,别闹了好吗?”
话音刚落,那道红影肩背无意识动了动,又目睹小徒弟绫罗下的眼睫轻颤一下,雪影敛回神思,手指轻轻碰了碰陌归尘腰腹:“这里,多了两个小猫崽。”
他又温声补充道:“是对龙凤胎,正正凑成个‘好’字。”
这话过后,没人再出声,房中一时静得呼吸可闻。
怔然许久的青年,终于缓涩转过头,面向他,对他说出这些时日来的第一句话,只是满脸愕然,不可置信又迷茫问:“我怀了师尊的孩子?”
他不在意孩子,一个还未出生便被生父百般折磨的人,怕是连爱都不懂,更遑论爱孩子。
但若是孩子的到来,是柳暗花明的转机,是师徒二人关系破冰的开端,是他父凭子贵的起点。
那便是意义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