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张献忠包围了安庆,大伙儿都惊呆了。安庆这地方,地理位置何其重要,西边连着湖广,东边挨着南直隶,北边直通皖中,再往下游走个六百里就是南京了,简直就是明朝的大门啊。张献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到了安庆呢?他不是应该在湖广南边吗?湖口、彭泽、望江这三个小地方,虽然兵不多,但要是死守,撑个几天应该没问题吧。上游的九江,下游的铜陵,听说这三个地方被围了,肯定会赶紧来救的。怎么这么快就丢了呢?
军帐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惊愕的脸庞。吕大器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各位,湖口、彭泽、望江这三个地方都是不战而降,所以张献忠才能这么快打到安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痛惜。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安庆城里守军连一万人都不到,如果援军再不到,城破是迟早的事。”将领们听了都沉默了,他们深知安庆的重要性,也明白一旦安庆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想起张献忠曾经的辉煌,他手下兵马众多,十几万,甚至二十万都有可能。虽然最近被简明孝、华瑞奇等人打了几场败仗,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现在剩下的兵马也有四五万,可不能小看了他。高杰这家伙平时就爱咋呼,这时候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说:“李自成那帮流贼刚跑,张献忠这又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马士英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他连忙问道:“朝廷那边什么意思?”吕大器回答说:“朝廷的意思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有命令,让我自己调兵遣将。”但他又补充说:“出兵之前,得好好犒劳一下三军,这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愿意为我们卖命。”
话音刚落,军帐里就炸开了锅,欢呼声一片。武将们嘛,不就图个打胜仗了有赏,打了败仗也不被砍头嘛。吕大器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然后拿出账册说:“这是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煌言从扬州借来的五十万两银子军饷。我留下二十万备着粮草用,剩下的三十万给大家分了。”将领们一听,连忙道谢,眼睛都绿了,恨不得马上拿到银子。
吕大器按照伤亡和贡献的大小,把银子分给了大家。分完后,他站了起来,身材高大,威武不凡。将领们也跟着站了起来,等着他发号施令。吕大器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透。
他清了清嗓子,脸色一正,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各位将领听好了!有功的我会赏但有过的还没罚呢。现在咱们要打仗了过错就先放一放但我心里都有数。”说着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朱国弼心想这家伙可别让太子知道了他的那些破事否则可不好收拾。
接着吕大器开始布置任务:“刘孔昭你赶紧带水师回去守南京确保南京安全无虞。李士元除了你本部人马外我再给你五千人你从水路赶紧去救安庆务必保住这座城池。高杰你明天就带兵去围淮南收复之后再南下合肥防着张献忠往北窜。刘良佐、李际遇、王之纲你们跟高杰一起围淮南然后合兵去追剿李自成那帮流贼。记住啊稳扎稳打最重要不要贪功冒进。仆从善你回宿迁守着去保证漕运畅通无阻这是我们的生命线。刘肇基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我还有别的任务给你。”说完他还特意看了刘肇基一眼心里暗暗赞赏他的勇猛和忠诚。
其他人领了任务都走了之后马士英期待地问:“吕大人那我呢?”吕大器叹了口气说:“我奉命接管了你的兵马太子有旨意让你回南京听候发落。”马士英一听脸色就暗了下来心里明白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吕大器安慰他说:“我已经把你在凤阳的功劳上报了朝廷希望能给你折点罪。”马士英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发誓要好好报答吕大器的恩情。他深知吕大器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自己衷心效忠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交接完兵权之后军帐里就只剩下朱国弼了。吕大器拿出军令状说:“朱大人这个军令状你签不签?”朱国弼一看愣住了发现跟之前那个一样。他心中暗想:吕大器这是要秋后算账啊!不过我现在也不能不签啊!
吕大器转过身去说:“现在补签一下朱大人你就只有功劳没有过错了。”朱国弼一听顿时明白了高兴地签下了字。他心想:只要我签了这个军令状就能保住我的官位和性命了!至于以后嘛……嘿嘿……那就看情况再说了!
吕大器又吩咐说:“朱大人你赶紧回淮安去有批饷银要通过漕运送过来需要你去护送一下。”朱国弼连连点头退了下去。他心中暗想:这吕大器真是个老狐狸啊!不过他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好好干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官发财呢!嘿嘿……
等人都走光了吕大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军帐里冷笑了几声。他虽然瞧不起马士英、朱国弼这些人但也不得不跟他们搞好关系。这两个人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南京六部里有一半都是他们的党羽。吕大器作为援剿总督要追剿流贼就得靠他们给钱给粮。有了他们的支持再加上史可法的辅佐南京朝廷就算再乱也乱不到他头上。
想到这里吕大器嘿嘿一笑提笔开始详细书写凤阳的战况。他要将这场胜利写成塘报一份送往南京一份送往北京。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功绩他的威名!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他在明朝就有希望在!
五月十五这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林小风正坐在书房中,手捧一卷古籍,正沉浸在历史的波澜壮阔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侍卫匆匆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紧急战报。林小风接过战报,拆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猛地一拍大腿,连声叫好:“好!好!吕大器果然不负朕望!”
他随即站起身来,将这好消息传给了正在外间等候的郭天阳。天阳接过战报,仔细一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转身将战报交给了正兼任礼部尚书的成庆华。
庆华接过战报,与林小风相视一笑。两人正商议着即将到来的秋闱大事呢。这秋闱,可是大明科举考试的头一遭,老百姓都管它叫乡试。按规矩,每逢子、午、卯、酉年的八月,就得在两京和各省份的治所举行。今年正好是乙酉年,秋闱的日子又到了。那些读书人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盼着能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好在来年春天的会试上再进一步。
说起来,大明的科举考试可是分为三级呢。头一级就是乡试,考上了的就叫举人,头名呢,就叫解元;第二级是会试,在京城举行,考上了的就叫贡士,榜首叫会元;最后一级,也是最牛的一级,叫殿试,或者廷试,考上了的头名那就是状元了。要是能连中三元,那就是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那可太难了。大明三百年就出了黄观和李马这么两个人。不过永乐帝嫌李马这名字不吉利,还特地赐了个名字叫骐。你算算看,科举考试这么多年下来,连中三元的也就那么十五个人。
庆华看完了战报,眉头微微一皱,对林小风说:“陛下,吕大器虽然是个将才,但湖口、彭泽、望江这三个地方不战而降,实在有点奇怪。”林小风也收敛了笑容,微微点头,心里头也犯嘀咕。他心想:这三个地方要是守住了,华瑞奇他们说不定就能在江南挡住张献忠,吕大器也就能专心去追剿李自成了。再加上简明孝攻打武关,李自成说不定就得回关中自守,中原的局势也就能早点稳定下来。
林小风盯着那三个地方的名字看了一会儿,低声吩咐郭天阳:“起草一道公文给吕大器,让他好好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阳正要走,庆华轻轻咳了一声,说:“陛下,臣或许知道其中的原由。”
林小风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坐直了身子,盯着庆华说:“哦?快说说看。”
庆华神色凝重地再拜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陛下,这三个地方投降,可能跟朝廷的赈灾和追税有关系。那些乡绅富户怕交税,就跟地方官勾结起来,故意开门放贼进来,还烧了账册想销毁证据,再把责任推到贼人身上。”
林小风一听这话,惊讶得合不拢嘴:“赈灾怎么还能整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庆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低声说:“陛下,赈灾之外,还有追税的事情呢。那些乡绅为了逃避旧债,就想出了这个主意。而且他们故意选在赈灾的时候动手,就是想把责任都推到灾民和贼人身上。而且这个月初,山东那边赈灾的钦差还没到,就已经有一个府四个县莫名其妙地着火了,税册都被烧了,跟这事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林小风听了这话,心里头五味杂陈。他整顿朝纲已经一年多了,朝堂上虽然多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但地方官员才是治国的关键啊。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党争已经从朝廷蔓延到了地方。官员们怎么治理百姓,百姓就怎么看待朝廷。百姓虽然大多隐忍,但像李自成、张献忠这样的反抗者也不少。盛世的时候压榨他们的劳力,乱世的时候就拿他们的命来用,这世道啊,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林小风气得不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笔墨都跳了起来。“那些官吏和乡绅勾结在一起,真是该杀无赦!”他怒吼道。
庆华一看林小风动怒了,脸色也变了。他赶紧劝道:“陛下息怒啊!那些失火的事情,并不全是官员们的本意。官员们到了一个地方,总得跟当地的士绅打交道,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治理地方。但那些士绅趁机放火,官员们很多时候都是不知道的。要想防止这种弊端,就得严查账册,不能让它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林小风听了庆华的话,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但他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跟这些奸邪之徒斗到底。不管是斗天斗地还是斗人,他都乐在其中!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庆华,你立刻去安排人手,严查所有涉嫌的官员和乡绅。朕要亲自过问此事,绝不能让这些奸邪之徒逍遥法外!”
庆华连忙应声道:“是,陛下。臣立刻就去安排。”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
林小风看着庆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些奸邪之徒一网打尽,为百姓创造一个清明、公正的世界。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实现这个梦想。
此时的书房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他知道,只要他有决心、有毅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实现他的治国理想。
“关于欠款追讨的事情,我确实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先聊聊秋闱考试的事吧。”林小风轻轻抿了一口茶,对坐在对面的成庆华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仿佛每一个决定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庆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他翻开册子,念道:“今年秋闱的录取名额还是按老规矩,南北直隶各一百三十人,江西六十五人,云南四十人,其他省份有的多点有的少点,但最多不超过一百,最少也有六十五人。”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林小风点点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接着问:“陕西和山西的读书人情况怎么样?他们能否顺利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