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妖风吹开窗户,风卷灭了烛火,厅堂骤黑。
漆黑中,忽然亮起一道银光,光刺穿漆黑,杀向溶月,然,这光离她半寸,又被另一道光截断。
“铿——”
厮杀起。
溶月面色不改,隔着刀光剑影,对陈晏生娓娓说道:
“小女既有心嫁进陈家,自然想知道陈家的一切,而陈家的一切只在两处,陈家主宅和法云寺。
之所以去法云寺,是因为小女知道寺中有人和先皇后有私,小女想看看,天子为何没有杀了他。”
“你看到了吗?”
“没有,虽然小女没看到,但小女看到三皇子看到了,小女也看到了他费劲全力挣扎后的颓然。”
“颓然?”
“三皇子的颓然,证明了一件事。”
“何事?”
“陈家之倚仗,滔天。”
“呵呵呵……”陈晏生笑了,“住手。”
杀戮止,刀光消。
暗卫和影卫双双急速退走,陈楚仁提着一盏更灯,立在窗外,陈晏生借着光,再一次打量溶月。
女子眉目如云,清淡从容,身姿俏丽,亭亭如玉。
“好!”
他甚少赞谁,尤其是女子,但眼前的女子,值得他叫一声好。
陈楚仁眼睛一亮,激动地问:“爹,你答应我娶她了?!”
“关窗。”
“我——”
陈楚仁还要说话,溶月身子一转,关上了窗,接着,她走回案前,拿起火折子,又一次点亮烛火。
“陈御史还有要问得吗?”
“你既知道陈家有倚仗,便也该知道,犬子能娶到更好的女子。”
“不,陈家娶不到,因为天子不许。”
“……”
陈晏生的脸上显出冷凝,冷凝中又裹着一丝肃杀,宁溶月知道地太多,多到陈家只能给她两条路。
一,嫁进陈家,和陈家荣辱与共,二,杀了她,永诀后患。
陈晏生的杀心,溶月看得一清二楚,她敢踏进法云寺,敢和陈家摊牌,抱得是非生即死的觉悟。
“陈姑娘曾劝小女嫁进韩家,为三皇子顾权拢势,然,韩家轻贱小女,即便小女入了门,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