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是。”
好不容易穿上衣衫,她的一双腿又抖得走不动道,止水弯下腰:“姑娘,楼下人多,奴婢背您到楼台缓缓。”
“好。”
临近舱门,一阵湖风袭来,她刚想叹一句舒服,风里传来啜泣声,接着,她听见杨柳新压着嗓子说:
“绿竹,你受委屈了。”
“呜……”
“别哭了,我发誓,不会叫你白受委屈,待我金榜题名之日,便是我用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之时。”
“可是,我身子脏了。”
“这不重要,我又不在意。”杨柳新蹲下身,柔情蜜意地握着绿竹的手,“你安心等着,等我来娶你。”
“好。”
两人搂作一团,一派难舍难分,溶月只得低言:“止水,换个地方吧。”
“是。”
止水背着她,穿过船舱,到了船后:“姑娘,后面阴冷,您若觉得不舒服,一定叫婢子背回房。”
“不冷。”
她倚着船,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大舟靠上湖心岛,等得焦灼的临安一看见秦长风步下船,便似一只喜鹊,欣喜地迎了上去。
她挽住他的胳膊,娇躯紧紧地贴着他,他微微一笑,任由她挂在他的身上,相依相偎地上了岸。
“杨柳新和绿竹是怎么回事?”
“回姑娘,世子回房休息时,杨才子领着绿竹进房拜见,然后,杨才子出来了,绿竹却在房里多待了一个时辰。”
“是吗……”
林缨忿忿道:“姑娘,杨才子此举,和卖妻求荣有何分别?”
“有,绿竹不是他的妻。”
“可杨才子答应了要娶她。”
“朱易安也说要抬你进门。”
男子之诺,一如烟花,盛开的时候炫目之极,可这极,是稍纵即逝,一旦冷寂,尤为令人心寒。
“绿竹那里,你继续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