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待子女,总是好的。”
溶月淡淡应下,缓缓站起身,面无半点波澜和惊诧地朝秦长风浅浅屈身:“小女见过秦三殿下。”
“顽顽知道某会来?”
长宁街上,他劝她莫要轻信丁夫人,她面上答应,却逼得江相宜进宫求天子彻查舞弊案,如此行径,势必惹怒秦长风。
他既怒了,怎会不来?
“是。”
“顽顽倒是懂某。”
秦长风轻勾唇角,上前两步,然后伸手,指尖既心疼又爱怜地抚过她眉间的一点青紫:“疼吗?”
“疼。”
“既觉疼,又为何要磕得这般重?”
“为了赎罪。”
“罪?”秦长风沉吟,声色温柔之极又暗含玩味,“是赎为人子女,却不能为父母报仇的罪吗?”
“不是。”
“宁顽顽——”
秦长风抿唇,置于她额间的手迅疾挪向她的颈间,他又要掐她,然而,指尖发力的刹那,他瞥见她眼底的了然,指力骤消,他仓惶后退。
他忽然想起,自己打印过,不掐她脖子。
可不掐脖子,他又该怎么宣泄愤怒?!
“宁顽顽,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某!你打算欺骗某多少次?在你眼里,某究竟有多么愚不可及,才能一再为你所骗?!”
秦长风从不愚蠢,他只是对她动了情。
“三殿下聪明盖世,不是小女能欺之人。”
“是吗?”
“母亲灵前,小女不敢撒谎。”
秦长风瞥向灵位,牌位上,“江梦洲”三个字,色泽沉沉,庄严肃穆。
他略收怒意:“所以,你要赎什么罪?”
“赎怨恨父母之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