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胡说?”
“难道不是吗?”
李夫人的心,一时间寒凉如霜,她再无顾及,如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说:“世子,我不敢胡说。
昨夜,二嫂突然到秋水斋,说母亲让我们去重光寺祈福,还说让溶月一同出门,去祭拜四妹妹。
今早,是二嫂亲自去兰雪台接得溶月。
到了门前,二嫂又说母亲命她去见重光寺主持,让我和大嫂陪溶月同去,大嫂不愿意去,这事儿才落到了我的头上。”
临漳听得面色发黑,更叫他郁卒地是,秦长风凑到他耳边,幸灾乐祸地叹道:“世子说得极是,这美人啊,宠不得。”
“秦三殿下,难道多一个恃宠而骄的女人是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吗?”
“自然不是。”
临漳抬袖,对着几案又是一记重拍:“哐——”
“后宅不宁,是为大忌。
本世子不想兴师问罪,但希望今日之事,有一没有二,还望江大爷,江二爷,江三爷回去后,尽快处置。”
“是。”
江家三子灰溜溜地退走,待房里没了第三人,临漳沉声问秦长风:“溪辞,你的人找到江四爷了吗?”
“没有。”
游医是和江正折一起逃出得金陵城,秦长风既抓住了游医,怎可能漏了江正折?
他不交人,怕是想择机而动。
临漳知道秦长风心思,却不敢直问,毕竟江宁府落在下乘。
“江四爷至关重要,请溪辞务必竭力。”
“这是自然。”秦长风顺势站起身,“某这便带着人去寻江四爷,只要寻到他,某立刻交予世子。”
“好。”
出了门,秦长风骑上快马,一路向南。
过了一条街,马儿头向左,拐上春熙大街,疾驰到金陵城最东,然后,马儿掉头向北,奔到咸宜观。
到了观前,秦长风寻了个隐蔽处,翻过围墙,摸进神堂。
彼时,林缨刚点亮火烛,烧起香烟,正要把香烟递给溶月,止水眉目一变:“姑娘,有人来了。”
“无妨。”溶月接过香,“你们出去吧。”
“是。”
她把香插进香炉,跪于蒲团,然后叩首,一连磕过九下,身后响起一声问:“你的父母待你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