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买得?”
“城西的一个江湖游医。”
天子扭头:“丁三变,还不去城西抓人?”
“是。”
禁卫军统领丁三变连忙遵敕旨,差遣一百禁卫军,急赴城西,禁卫军冲出皇城时,大鼎里的汤水沸了。
吕心远惴惴问:“陛下,还要煮赵大人吗?”
“煮。”
“陛下饶命,臣——”
“拔舌!”
宫人一涌而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个当朝从四品官像是狗一般按在地上,拔掉舌头,丢进沸鼎。
须臾,肉香四溢。
“看来,十五张试卷上的答文出自一人之手。”天子做出定论,而后问,“左相,还有谁家买过考题?”
左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暗瞥江相宜,可江相宜面无波澜,他想了想,才小心答:
“回陛下,老臣只顾着批卷,倒是不曾留意学子姓名。”
“老糊涂!”
“陛下恕罪。”
“罢了。”天子看向吕心远,“卷子就在地上,你去把卷子捡起来,然后把名字一个一个念给朕听。”
“是。”
吕心远伏身,天子又道:“奏乐!”
乐声复起的刹那,席间暗潮汹涌。
丁夫人颤颤巍巍地扒上溶月:“月——月儿,你说明——明谦会不会在那十五之列?”
她等着天子发现舞弊而震怒,但她没想到,天子竟是因为十五张一字不差的答文发现有人舞弊。
金陵的贵家公子是有多荒废学业,竟有这么多人到了要花钱买文章的地步?!
“明谦一定不在。”
“可——”
“明谦的答文是不是和别人的如出一辙,尚未知晓,即便一样,有外祖父在,明谦也定会安然无恙。”
“不对,明谦出事,父亲不会保他。”
“考题是陛下亲定,如果明谦舞弊,便是欺君,当株连九族,外祖不保明谦,死得是整个江家。”
丁夫人愕然:“这么严重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