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溶月穿着半湿的衣裳,快步走下楼梯,过了二楼,她看到王夫人浑身湿透,脖颈上横着一把刀。
“小女拜见陈大人。”
陈晏生微微一笑:“宁姑娘怎么能只和本官见礼?难道姑娘没瞧见你嫡亲的舅母也在这里吗?”
“舅母,你回来了。”
“月儿,对不住……”王夫人眼眶一红,落下一行泪,“若舅母听你的去清河,就不会……呜……”
“没有的事。”
她该想到的,舅母视她为亲女儿,她知道她在大兴生死难料,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去清河?
影青十天没有收到影十七的消息,她就该猜到,舅母或许出了意外。
是她疏忽了。
“陈御史想怎样?”
“宁姑娘不是知道吗?”
八月二十将近,溶月却还没对七皇子发难,陈家,不,幕后黑手等不及,想要逼她揭发七皇子。
“陈御史,小女不敢戏耍陈家,只不过万事俱备,还欠东风,小女保证,最多五天,必定动手。”
“五天?呵。”陈晏生目光一沉,指尖扣上刀刃,把刀推向王夫人,“宁姑娘怎么不干脆说十天?”
“陈晏生,你住手!”
“想要本官住手,宁姑娘最好立刻发难,揭发七皇子,不然,本官今夜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现在动手,不是不行,但现在动手,只能由她亲自去大理寺,击鼓鸣冤,状告秦长泽意图谋逆。
一旦如此,大理寺必用雷霆手段,压住此事,若压不住,他会进宫面圣,皇帝护子,结局难料。
她不能现在动手,可若不动手,陈晏生又会杀了王夫人。
怎么办?
溶月正是陷入两难,王夫人竭力扬起头:“月儿,不必管——”
话未说完,陈晏生指尖一紧,刀口切进王夫人的皮膏,鲜血顷刻崩裂,像是激流,汹涌地渗出。
溶月不敢再犹豫,她一边飞快递给止水一个眼色,一边厉声怒吼:“我答应!”
“很好。”陈晏生松开了手,吩咐仆役,“把王夫人带下去。”
“是。”
陈家要把人押走,止水一个点地,在陈家人的猝不及防中,拎起王夫人的后颈,掠回溶月身后。
“宁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