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寿宫陪了数日,回宫之后,赵构便是前往三茅观祈福。三茅观后方,十二瑶台之侧,一座小小的院落矗立在桃林之内,小院的匾额上,有赵构亲题‘瑶台仙宫’四字。这小院是年前所建,建好后陈妙常便是居于其中。虽说现在陈妙常还挂着道观弟子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算是入世!对此,赵构倒是也不大在意,哪怕是宫中嫔妃,信佛道者也有,有没有女冠的名头并无太多的影响。不过,赵构可以允许自己的嫔妃信佛信道,却也有所克制。信仰这东西,可以信但不能痴迷其中,更不能因此而起了其他的心思。佛道虽然比其他教派信仰正统,但是其中也有旁门左道的手段,赵构绝不愿意自己的宫中,出现一次‘巫蛊之祸’。这等事情,最是害人不浅,而且防不胜防!信仰这东西,虽然不少人都觉得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是一旦出现,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帝乃是天子至尊、皇家乃是天下之家,对此尤甚。“陛下!”见到赵构前来,陈妙常也尤为欣喜。仙女也曾落凡尘,更何况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冠?“嗯,最近如何?”赵构笑道。陈妙常连连颔首,“陛下遣来的侍女和媪妪对我都极好,观中的师长对我也极好。”“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可习惯么?”“宫观不都是这般模样?而且这座宫观可是比其他的好多了,自然是习惯,并且,偶尔观主她们也会前来与我闲聊讲经。”“只要你习惯便好。若是有什么不适的,便跟喜儿去讲。”喜儿是赵构让蓝珪选来的一名侍女,人赵构见过,倒是比较灵秀。“最近陛下不忙么?”迎着赵构进入屋室,陈妙常问道。“嗯,不过是一些琐事,而且,便是忙碌,也自有时间来见你。”二人闲聊片刻,陈妙常便是腻在赵构身侧说到,“陛下,最近我又习了一曲,弹给陛下唱可好?”“那朕便听一听。”陈妙常取来琴坐定,轻瞥了赵构一眼,这才低声弹唱起来,“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飞于山河,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墓兮可奈何,嗟嗟,墓兮可奈何。”弹奏两遍,赵构便是笑着牵起她的玉手,“你是朕的女人,如何是未有室?莫不成妙常是打算入宫伴驾了?”陈妙常羞怯一笑,“臣妾并未想着入宫,只是不见陛下的时候便会念想,而且……而且宫中多美人,臣妾也怕陛下将我忘了。”“你这巧嘴,朕如何会将你忘了,难不成朕便是那等刻薄寡恩之人么?你是朕认定的,将来必定要入宫为嫔妃,下次若是再这般胡乱想,朕却是绕不得你。”陈妙常赶忙点了点头,随后伏在赵构怀中,也不多言。这数月时间,她的秀发又长长了一些,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扎起发髻,不过赵构却也觉得新鲜,毕竟,宫中诸女的发式大多相差不多,陈妙常还是第一个短发的。二人拥在一起,自然是晴朗惬意、思及淫欲,很快,二人宽衣解带,便是在这瑶台仙地、享鱼水之事。此正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式此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第二天清晨赵构醒来,见到陈妙常依旧迷迷糊糊卧在自己臂弯中,赵构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道姑道行太浅啊,昨天晚上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败了。自己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后遗症就是身体强壮,那方面寻求比较厉害。平日在宫中,至少两三个侍寝方可,这小道姑一个本就体弱,差的有点儿多。反正今日也无朝政,所以赵构也懒得起身,就在榻上继续迷迷糊糊的歇着。也不知道多久,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睁开眼,便是小道姑羞怯的看着自己,一把将其揽过来,“你未曾修习一下双修的经书?”陈妙常尴尬的躲开视线,“臣妾前些日子偷偷瞧过一册,可也不知为何,每次陛下来了,便忘了。”“好好学学,你这无法承受朕的龙威,将来如何为朕诞下子嗣?”轻轻的碰了碰某处的坚硬,陈妙常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陛下,要不下次再过来,你带其他姐姐过来,我和其他姐姐一并侍奉陛下?”“啪!”赵构不由得拍了一巴掌,并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脑袋想的什么?你在这观中就够了,若是朕再让嫔妃过来,怕是要惹怒了祖师。”小道姑嘟了嘟嘴,“陛下是天子,便是祖师爷也不敢奈何陛下。”“改日,朕带你入宫,你不是读了许多佛经、道卷么?正好闲了去给皇后她们讲一讲。”陈妙常颔首应下,她也觉得自己应该找几个帮手才是,不然,总是不能伺候的陛下尽兴,岂不是将来要让陛下舍弃?那自是不行的!祖师说了阴阳互补、男女相济,自己怎么能够不听祖师的?不说为了自己,便是为了道教,也要努力才是。赵构让人前来给二人洗漱穿戴,用了膳之后,赵构便是说到,“过段时间,朕要外出巡幸,要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若是小事,便让喜儿去办,若是大事,便拿着朕给你的牌子入宫去见皇后,朕都吩咐好了。”“哦……”陈妙常闻言,心中有些不舍,毕竟她刚刚下了凡尘,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若是数月不见定是要念想。“放心吧,朕还要些日子才会出门,临走前会再来看你一两次的,这不过是提前告知你一声罢了。”随后,赵构又陪着陈妙常在旁边的桃林之中玩耍半晌,方才打道回宫。一路回到勤政殿中,赵构对蓝珪问道,“蓝珪,三茅观后殿都是你选的人过去的,查一查有没有谁刻意接触过陈妙常,有没有人说些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