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会宠信宦官呢?因为他觉得其他所有臣子都不可信。这些人能投靠自己,也能够暗中投靠其他兄弟啊?而且,现在自己已经是国王了,万一他们出现几个权臣,岂不也是对自己不利?可宦官没有根基,只能靠自己,自然是宦官比朝臣更可信。所以,他很多事情宁肯交给宦官做,也不愿意交给文武大臣。包括这次前往与宋人见面,同样是如此。万一这些大臣跟大宋拉上关系,不是要害了自己么?可自己的内侍却没关系,反正他们是自己人,脱离了自己也活不下去。而且,王晛上位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打压武将。其实高丽建国之后,一直施行的是重文轻武的政策……跟大宋学的……尤其是经过了几次兵变之后,对于武将更是极大提防。上一次康履等人前来,灭了一个半都护府,他借此直接将这两个都护府换成了自己人,并且由内侍前往监察。反正看看历史上大宋是怎么打压武将的,王晛都学了一个遍!“你们便是大宋人?”自忖自家国王告诉了自己等人一些隐秘,所以,郑諴、白善渊两个上了神舟之后,那叫一个趾高气昂,弄得康履和刘子羽二人,几乎以为来错了地方?康履朝着周围看了看,而后又瞧着刘子羽问道,“老刘,这是高丽人?”“这个……是吧!”这高丽是有了什么倚仗?还是说已经有了什么对抗自己的办法,怎么这态度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呢?一边暗自寻思,康履一边给刘子羽打了个眼色,先看看这俩货来怎么说,如果没什么倚仗,再收拾他们。“咱家与刘大人是奉皇命,出使你们高丽。”“大胆!”白善渊厉喝一声,“既然是前来朝贡,为何不前往开城为王上献礼,为何攻打我们的兵马?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损伤了多少人?若是不给我们个说法,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咳咳……”刘子羽轻咳两声,“那个……这位大人,本官想问问,你们怎么不放过我们,是要派兵来开战吗?”“你们觉得我们的王上是傻子吗?”刘子羽狐疑,“这个,也许不是吧?”“什么叫也许?是!不,不是,我们的国王绝对不是傻子。”在场的宋人都有点儿懵逼,谁跟你们讨论你们的国王是不是傻子?这跟我们也没关系啊。智之用见到这两位老乡如此嚣张,心中很是愤怒,凭什么?老子都是宋人了,你们还这么嚣张,那我岂不是白变成宋人了吗?若非刚才康履打了眼色,他绝对第一时间让他们这些高丽人知道自己的厉害。自己不是不能被欺负,可决不能被高丽人欺负!上一次前来,自己立下大功,皇帝陛下可是恩赏了自己御武校尉的官衔,足足正八品!四舍五入跟高丽王的品级也没差多少,凭什么两个高丽小人物能在自己面前这样逞威风?“咳咳,咱家知道了,你们的国王不是傻子,可是这跟开战的事儿有什么关系?”白善渊得意一笑,“我们不是傻子,而且打不过你们,凭什么跟你们开战?”“那个……”刘子羽更懵了,“既然你们打不过我们,为什么敢如此嚣张跋扈,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弄死你们几个?”“因为我有一个绝密消息,你们大宋马上就要完蛋了,还有空跟我们开战么?”“嗯?什么消息?”刘子羽二人一愣,大宋要完蛋?这是谁说的?咋没人告诉我呢?凑到康履跟前,刘子羽低声说到,“大人,本官觉得这俩货色就是脑子不好使,也不像是有什么倚仗的样子!”“倒像是……”“你我有什么不好说的,像什么……”“咳咳咳,大人,他们两个跟你是同行,有些内官可是嚣张跋扈、眼睛长在头顶上,怼天怼地,他们分不清好坏,所以才干如此跋扈……”“老刘,咱家怀疑你在指桑骂槐?”康履的小眼神不善的看着刘子羽。刘子羽当即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如果下官是映射大人,就让智之用掉海里淹死!”“咱家更怀疑了……”二人斗了几句嘴,随后康履说到,“既然没什么倚仗,那咱们还客气什么?”“智之用,这些人交给你了,咱家要知道他们说的消息是什么,你们是同族同乡,好好交流去吧!”“大人,小人很敬重您,但是小人还是要说,小人是陛下钦封的从八品御武校尉,与这些高丽人没有一丁点关系,小人是咱们大宋上邦之民,绝非高丽小民。”“好好好,咱家错了,你跟这些高丽人去交流交流!”“大人交给小的便是!一刻钟、最多一刻钟,小人将他们王妃穿什么小衣都给您二位打探出来。”智之用一挥手,当即有人上来讲二人拉了下去,郑諴二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国王内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们不怕国王下旨弄死你们吗?你们……智之用一点儿没有吹牛的成分,甚至,若非是为了出气都用不了一刻钟。因为,郑諴两个丝毫没有想要顽抗的意思,第一鞭子下去的时候,两个人就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抢着往外说。“大人!”智之用急匆匆跑了上来,“二位大人,他们说在三个月前,金人有使者前来高丽,让他们出兵联手与咱们大宋开战,不过,因为当时高丽王王楷刚死,所以高丽便是先行推拒了,只是答应稳定下来之后,会出兵相助。”“两月前,高丽再度来了使者,说是准备跟大宋开战,让他们尽快准备兵马。”“金人要开战?”康履和刘子羽二人尽皆大惊,高丽不过是一个小国,但是北方的女真人却是大宋的生死大敌,若是真的全面开战,那绝对是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