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皇子都在御书房受责骂,苏遥在翎羽宫观望一阵后,发现没她的事了,于是让人传消息给柔妃。
“就说,圣上今日心情不好,她今晚千万要温柔小意些,多多称赞崇拜他……”
燃着烛火的外寝,苏遥正逗着水缸里的金鱼,边撒饲料边漫不经心地道。
负责传话的周海认真听着,确保传话传到位。
一切安静,苏遥伸个懒腰,流沁道:“公主该歇下了,您还从来没有这么晚睡。”
苏遥点点头。
晏舟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夜间浓重的露水沾湿他的衣角,在月色下折射出奇异的白。
他从袖里掏出收得好好的糕点,才摊开,他就发现了包着糕点的油纸不对劲。
这不是油纸,而是一张信纸。
信纸的底部被糕点的油浸透,晏舟沉默一下,知道自己的袖子里一定沾满了油。
他感到几分好笑,又觉得很无奈。
烛火摇曳之下,照出信纸的不同寻常,晏舟把几个糕点放到碟子里,摊平信纸,黑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这是顺亲王府里文会第二轮所用的纸。
并且还是他的那一张。
所以是到了她手里,被她喝醉后拿来包了点心吗?
晏舟扶额无奈地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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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昨晚大动肝火,但是柔妃是个会哄人的,他睡了个好觉,心情好了,给了不少赏赐。
四皇子被皇帝调去南方,让他在南方灏州好好地磨砺一番,说是没把他身上的浮躁气磨掉就不准回来。
皇帝这番话颇有种意有所指的意味,当时在场的几个皇子都感到如芒在背。
浮躁气指的是什么,他们稍稍一想就知道了。
京城变得风平浪静,暂时没有人掀起风浪,不过背地里有多少暗涌,只有参与的人才知。
日子过去一个月,苏遥即将及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
皇后和苏遥的母妃都故去多年,按照之前五公主的及笄礼,这次多半还是皇贵妃为她绾发。
前朝嚷嚷着国不可一日无后,但是皇帝本人一直不愿意再立皇后,任由后位高悬,就连公主的及笄礼,他甚至都让皇贵妃代替皇后的任务为公主绾发。
各部都觉得不合适,哪怕皇贵妃位同副后也不能代替皇后的任务,但皇帝心意已决,怎么简单怎么来,毕竟他本就不是很在意公主的及笄礼。
苏遥的及笄礼倒是让皇帝格外重视,他再三思量后,发现还是只能让皇贵妃绾发,只能无可奈何地给了许多赏赐作为补偿。
阳光正好,苏遥在宫里坐着,盆里的冰块在炎热的天气里升起袅袅的白雾,宫女扇着蒲扇,让凉气拂到苏遥身上。
苏遥盯着宫里放着的一箱箱赏赐,懒懒地收回目光,给了流沁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