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赢摸了摸嘴唇,指腹沾了些许血渍,“阿序,你能不咬我吗?”
“不行。”
陆槐序当场拒绝,又在夏长赢的脖子上咬出几枚红印,过足瘾了才放开夏长赢。
只是——
“你压我头发了!”
夏长赢赶紧挪开手臂,并帮陆槐序将头发拢到一起,他想让陆槐序躺下去他再松手,哪知陆槐序直接趴他身上了。
“就这样睡。”
陆槐序不管不顾,趴下去后把夏长赢举在半空的左手拿过来,舍忝掉指腹上的血迹,舌面扫过指尖,留下一团湿痕。
夏长赢:“……”
陆槐序也不松手,就这么抓着他的指尖,懒洋洋说道:“我给你说过我很有钱对吧。”
“嗯,说过。”夏长赢的右手本来握着陆槐序的头发,这个时候只好放开,往上摸到他的后脑勺,安抚般轻轻拍了拍,“你想告诉我你的钱怎么来的?”
眼看夏长赢指尖上的水迹变干,陆槐序凑到嘴边又来了一下,重新湿润。
夏长赢敏感得后脊都在打颤,五指握进掌心成拳,嗓音低沉,“别玩我的手了。”
陆槐序便趴在夏长赢的胸口,娓娓道来,“我用的所有的钱都是我亲人用命换来的,我爸妈是警察二代,继承了上辈人的使命,从来都奔赴在前线。”
“我的外婆是个老实本分的教师,外公早年牺牲,是她一手把我的养大的。不过就算她是教师,也免不了我被同学欺负。我从小就好看,外婆溺爱我,把我养得很天真,我以为爸妈是警察就遇不到坏人,从没想过坏人就在同学里面。”
“嫉妒我分走老师喜欢的同学,拉帮结派孤立我,会故意碰掉我的笔,把水倒在我的书上,他们还会抓虫子吓我。也有想和我做朋友的同学,但是他们会连同对方一起欺负,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和我来往了。”
夏长赢握紧陆槐序的肩头,静静听他述说:“三年级以前我非常害怕上学,哪怕外婆给我换学校,到了新的环境,这种事还是会发生。”
“长的好看不是我的错,他们将无缘无故的嫉妒变成欺辱的行为施加到我身上,是霸凌者的自卑在作祟,错的是他们。这是上三年级时我的班主任告诉我的,他要我勇敢反抗,只要我反抗,他就会帮我。”
陆槐序语气很平静,并没有回忆往事的悲伤,说到这里,他抬起脸看着夏长赢,问:“你猜他要我怎么反抗?”
夏长赢眸色深幽,一瞬不瞬地看他,思考道:“打回去,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还回去?”
陆槐序眉眼微弯,用鼻子亲昵地蹭他的下巴,“差不多,在学校里他们有顾忌,只敢言语嘲讽,只要他们说我一句,我就冲上去扇他们嘴巴子。他们人多,我就逮着其中一个打,其他人打我多少下,我就打他多少下。”
“我记得那个同学被我打的很惨,还是班主任来把我拉开的,然后就是进办公室,叫家长,具体过程我不清楚,听外婆说班主任拿出很多那个小团体霸凌我的证据,当时还有记者堵在校门口采访学生。”
“好像是因为我在教室把同学打出血太凶残了,有家长叫记者来曝光我,真真假假谁知道呢。总之,我一战成名,欺负过我的见了我都要绕着走。”
“我妈休假回来,给我报了个武术班,外婆天天监督我练习。从此,我在学校横着走都不为过,大部分人都欺软怕硬,小学生更是,但凡见过挑衅我的人的下场,都对我避之不及。”
夏长赢揉揉陆槐序的脑袋,望过来的眼睛眸光沉沉,陆槐序与他无声对视,所有的情绪在沉默里完成传递,回馈。
读懂一个眼神,简单,也不简单。
陆槐序垂下眼睫,扒开夏长赢的衬衣,在他光洁的胸膛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