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配合郑六甲那个莽夫,给蓝昭定罪的话,可能会让其倒台,但可能性不会很大。”
陈文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我们俩还要考虑到一点,蓝昭今年才二十岁,就已经位居二品。”
“纵然辞官,他在陛下和太子的心里分量还是很重。”
“但凡再往上走个半步,那就是从一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终结你我二人的仕途,所以坚决不能和郑六甲在那里胡闹。”
“我以佥都御史的名义,向陛下上奏疏,让郑六甲避嫌吧。”
“此人,太过坏事!”
三法司各自都有着利益诉求,都察院的顶头上司是詹徽,大理寺卿又是詹徽的门生,詹徽还兼着吏部尚书。
朝中皆称之为,天官!
真要那么卖力,詹徽就不会饶了他们。
二人做出决议,但没有理解上头的真正用意,毕竟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此事根结在于太子,而不在于案情究竟如何。
郑六甲正好是秉承着太子的路线来办案。
只是,他的道行还是太浅,被蓝昭几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奏疏当夜就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看都没看,让太监转交太子府,最终落到了朱标的手里。
……
东宫正殿。
朱标躺在床上,奏疏由夏语冰逐字念给他听,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这小子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低头!”
“非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他只要给孤写一封信,孤马上就能洗清他的罪名,一定要和孤反着来吗!”
夏语冰连忙宽慰道:“殿下莫要急躁,此事情有可原,少师大人未必是要和您唱反调,他可能不愿意受这种委屈,亦或者没有理解殿下您的意图。”
“呵呵……”
朱标很了解蓝昭,要说他那么愚笨,还没有洞悉事情本质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
现在,不但没有服软,还开始了反击!
以避嫌的名义要求郑六甲回避,理由也很简单,二人在刑部就有过过节,又有一层同僚的身份摆在那。
如果非要郑六甲留在定远县查案,朝廷司法的“回避原则”就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