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过来审案,怎么感觉是在被蓝昭审?
更换主审官,陈文徽和蒋愈也犯了难,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蓝昭说的并没有错。
办任何案子,都得考虑到避嫌问题。
可蓝昭原先担任过刑部左侍郎,岂不是刑部一大半人,都不能参与到这件案子当中来?还算什么三法司会审?
“砰!”
郑六甲再拍惊堂木,勃然大怒道:“蓝昭,休要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你已是杀人嫌犯,李祺就算是罪徒,处决他也轮不到你!”
“立即画押认罪!免受皮肉之苦!”
说起来,郑六甲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办事半点都不过脑子。
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巴不得把案情再往后面延,这家伙却是要立马给蓝昭定罪。
口供绝不能签,签了那就没有回旋余地。
反之,就算是六部九卿共同审案,蓝昭照样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对于郑六甲的言语,蓝昭根本不予回应。
“陈御史,你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请立即让郑侍郎避嫌,并呈报御前,请求定夺,你有这个权利。”
“要是因为此人贻误案情,责任你可担当不起。”
“人就算是蓝某所杀,那也是李祺该死,非要说我杀人,我担任陕甘巡抚时,杀了也有几千人,真要算起来,不得把我凌迟了?”
陈文徽正在思虑。
的确,蓝昭是在提醒他,跟着郑六甲在这里一唱一和,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定夺不了的事情,应当立马呈报圣上,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处理方式。
就算朱元璋不肯明面上表态,最起码也会给个准确回复,而不是听一个刑部右侍郎在这里指手画脚。
稽查二品大员,他郑六甲还没这个本事!
陈文徽看向蒋愈,低声道:“蒋少卿,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
二人起身离开。
蒋愈立马拿出了自己的观点,分析道:“陈御史,从整件事情来看,杀李祺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是刮一阵风,过了也就过了。”
“这次,那么多御史言官带头攻讦,周王殿下又跳起来参了蓝昭一本,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