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往后剐了一眼,又转过来瞪方灼:“才来北京没几天,长进不少啊!”
方灼又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哪有,都是您以前教得好,而且来北京之后我也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沈瓷:“……”
敢情他是把挖苦和讽刺全部当成赞赏了啊。
这边江临岸已经率先一步进了殡仪馆,方灼又反应过来,轻轻扯了下沈瓷的手臂。
“姐,他怎么还真飞过来了啊!”
“什么?”
“昨晚给我打电话问你住哪里,我以为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就把宾馆地址给他了,没想到一眨眼人就真到北京了。”
沈瓷:“……”
难怪江临岸会精准地找上门,原来是从方灼这得到的消息。
“那他怎么会有你的北京号码?”
“这个么……”方灼低头开始摸鼻子,每回这样沈瓷就知道他心里有鬼,想了想,试探着问:“是不是你最近和陈韵联系过了?”
结果方灼猛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瓷:“姐,你怎么知道?”
沈瓷越发无语。
方灼连连解释:“我也不是非要和她联系的,就是心里不放心,特别是你告诉我江丞阳的死讯之后,我怕她承受不住压力,所以才……”欲言又止,不时抬头偷看沈瓷的表情,可沈瓷怎会不理解方灼的心思呢?
爱过的人,动过的情,怎么可能真的说放就放。
“但我发誓,我只是问问她的近况而已,关于你的消息我只字未提!”方灼立马表忠心,沈瓷低头轻叹。
“算了,先进去再说吧。”
上午是吉仓的遗体告别会,沈瓷全程参与,江临岸一直作伴陪在旁边,但下午的入葬仪式沈瓷没有去,因为毕竟不是家属。
追悼会过后方灼组织沈瓷和江临岸一起去吃涮羊肉,起初沈瓷没心情,但江临岸答应了,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去。
羊肉馆离宾馆并不远,打车过去,落座之后方灼才指了指沈瓷胸口。
“姐,把花摘了!”
沈瓷这才意识到胸口还别着追悼会上的小白花,她摘下来塞进口袋里,江临岸见之也才反应过来,可不知为何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他来北京只穿了一件开襟衫,羊绒质地,眼看再扯下去开衫都要扯坏了,沈瓷不得不走过去。
“算了,我来吧!”
她微微弯腰下去,查看一番。
“别针勾到线头了,你先别动,我帮你弄出来。”
于是方灼拿着菜单走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瓷站在江临岸面前,后者两条长腿岔开着,沈瓷就站在他岔开的两腿中间,额头几乎都快贴上他胸口了。
她在认真解着别针,自然不会注意到此刻江临岸注视她的眼神,可方灼都看到了,用后来他的话讲:“姐,你当时都没看到江总的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我觉得我要是再晚出现几分钟,他能直接把你扑倒在地!”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方灼还是有些尴尬的,捏着菜单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捧着锅底的服务员打破了如此暧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