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钳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警告道:“日后不许再唤朕陛下。”
云绾见他突然将书卷抛出窗外,本就奇怪他又抽得哪门子疯,现下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更是莫名其妙:“你是皇帝,我为何不能唤你陛下?”
“朕说不许,就是不许。”
“可旁人不都是这般唤你?”云绾蹙眉看他,觉得他这脾气来的忒邪门。
“你与旁人不同。”
司马濯语气冷硬,手劲稍稍加重:“可记住了?”
云绾知他专横,眨了眨眼,无奈道:“记住了。”
他这才松开她,两道浓眉也缓缓舒展,阴雨转晴。
云绾抬手揉了揉脸颊,奇怪瞥了他一眼:“那我不唤你陛下,该如何唤你?”
司马濯不语,只定定看着她,眸光深沉。
云绾对上他这副“你心里清楚”的眼神,怔了一下,而后双颊发烫,羞恼得避开对视:“不可能!我叫不出口!”
这男人床帷间总爱逼着她叫哥哥,实在恶劣极了。
“这有何叫不出口。”
司马濯见她莹白耳尖染上绯红,神色也柔了些,相较于她清冷客气的模样,他更爱她这般,哪怕她跟他吵上两句,也比一潭死水的温顺要好。
他抬手揽住她的肩,黑眸灼灼:“多喊两声就习惯了。”
云绾:“……”
她偏过脸,权当没听见。
有些事她能顺着他,就尽量顺着他。可有些事她做不到,宁愿叫他不高兴,也不想叫自己变得毫无底线。
司马濯见她又这般,黑眸闪过一抹不悦,却又不好为这朝她发火。
“不着急。”他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迟早有你愿意叫的一日。”
云绾垂着眼皮想,他做梦。
两人一起用过晚膳,司马濯便让人备水沐浴。
云绾现下听到“备水”这两个字,腰肢都应激得酸软。
眼见宫人抬了热水进来,她转身远远躲开,然而最后还是被司马濯抓了回来,说是让她替他身上的伤疤涂药,实则把她按进浴桶一通作弄。
直到浴桶里的水变凉了,司马濯才捞面条似的将手脚无力的云绾抱了出来。
云绾看着那溅落一地的水,臊得脸都抬不起,细白手指报复似的掐着男人肌肉健硕的手臂,无力骂道:“丢死人了。”
“鸳鸯戏水,有何丢人。”
司马濯不以为然,从前在临华宫时,都是偷偷摸摸,许多想做的都做不成,现下总算可光明正大来寻她,也可做些从前不方便的安排。
他拿过干布替俩人擦了身,又将怀中之人轻柔地抱回床上:“待到冬日去温泉行宫,星辰汤的池子大,水也不会凉,届时朕再……”
“别说了。”云绾抬起手,“啪”一下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