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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女人在厅内闲坐了半个时辰左右,才一一起身告退。
临华宫外,秋阳灿烂,暖意融融。
三公主回首看了那古朴宫殿一眼,不禁小声道:“这样暖和的天,云娘娘怎么会冷呢?”
二公主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道:“云娘娘既然那般说,你听就是了,何必再问。”
三公主觉得二公主这话有点呛,委屈撇了下嘴:“我这不是关心她么?父皇不在了,她本就难过,大皇兄和大姐姐又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我觉得云娘娘此次病倒,多半是被他们给气的!”
“噤声!”二公主两道秀眉紧蹙,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这边,才低低呵斥:“跟你说了多少遍,朝堂之事,不得妄议!尤其是大皇兄和大姐姐的事,以后别提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二公主板着脸道:“三皇兄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你要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很多事就别弄得太明白,糊涂是福。”
三公主似懂非懂地哦了声,心里却是暗想,好似三皇兄登基后,宫里的氛围都变得古怪诡谲起来。
唉,只希望是她的错觉,待父皇出殡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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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蝶在秋芙蓉里穿梭,静谧午后时光悠长渺远。
小憩过后,云绾坐在镜前梳妆,看到脖间那道依旧明显的红色勒痕,眸光不禁闪了闪。
玉簪察觉到她的情绪,边梳着那一头柔顺的乌发,边轻声劝道:“娘娘别担心,陛下送来的上好膏药,再涂几日便能消了。”
纤细的手指抚上脖子,云绾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道:“皇帝下朝后就一直在紫宸宫处理政务?”
玉簪答道:“小桑子是这样说的。”
云绾嗯了一声,等到玉簪将她发髻盘好,她才吩咐:“你让秋曼去请皇帝,若他有空,来临华宫一趟。”
玉簪有些诧异。
云绾从镜中看她:“怎么?”
“没、没……”玉簪忙摇头:“那奴婢等会儿就和秋曼说。”
云绾垂下眼皮,安静一阵,低低道:“玉簪,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很恶心?”
玉簪拿着银钗的手陡然停住,而后惶恐跪在一旁:“主子莫要说这种话。”
云绾依旧坐在镜前,清瘦身形一动不动,只唇瓣微动:“我觉得很恶心。可我别无他法。”
那么多条性命都在他的手中,就像他所说,她得在他对她的皮囊还有兴趣时,尽快谋求最大的利益。
“主子,奴婢看您这样,只有心疼。”玉簪眼含热泪,仰脸哽噎:“谁能想到当今圣上是此等无德卑劣之辈,这哪能怪您。”
云绾默然不语,良久,她道:“罢了,说这些也无用,你叫秋曼去请他吧,顺道叫膳房多做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