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刚刚退回西北,大顺朝还没完呢!
关外的大清也在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依然存在。
刚刚打了几场胜仗,就敢对满朝官员下手,这是要动大明的根基啊!
李邦华走后,魏藻德坐立难安,起身出宫,径直来到翰林院。
果然,大量读书人已经走出课堂,坐在东长安门外的大街上,表示抗议。
“陛下定是受奸人蛊惑,我等身为读书人,当有所为,同僚们,敢不敢随我进宫面圣!”
魏藻德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新科状元杨廷鉴。
随后站出一人,正是新科榜眼宋之绳,喊道:“杨兄说得对,我等进宫面圣,诛奸佞!”
在两人身后,又站出一人,乃是探花郎陈名夏。
这三人正是崇祯十六年的一甲头三名,朝廷新生代的中坚力量。
只见陈名夏喊道:“诛奸佞,清君……”
说到这里,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赶忙闭嘴。
魏藻德见状,心中暗暗叹气,赶忙先一步进宫。
“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朱由检问道:“卿家还有事没交代?”
“不是……”
魏藻德慌忙摆手,然后说道:“臣是说,李家的案子必须停下来,不能再查了!”
朱由检轻笑道:“为何不能查?”
“陛下,这桩案子牵连众多,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倒是说说看,会有什么后果?如何不堪设想?”
魏藻德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历朝历代,皆以文治为本,士人之心,乃国家安定之基。想当年太祖皇帝建国之初,曾立下诸多规矩,以保障士人权益,激励士人报国。如今这桩案子,波及甚广,若再深入,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陛下嫉恶如仇,臣等皆佩服至极,可是,如冰敬炭敬之事,虽非光明正大,但在官场中亦属常见,此乃人情往来之陋习,非大恶也。若因小而失大,岂不有损陛下仁德之名?水至清则无鱼,陛下当以大局为重,适时宜宽则宽,方能聚拢人心,共谋国事。”
“臣深知陛下此次意在整肃朝纲,清除腐败,然则手段过于激烈,恐适得其反。朝中官员,多为国家效力多年,或有微瑕,但亦不乏忠诚勤勉之辈。一旦人心离散,对朝廷稳定极为不利。臣恳请陛下,以史为鉴,权衡利弊,适时收手,以安人心。”
朱由检沉默片刻,然后说道:“魏卿所言,亦有几分道理。然则,腐败之瘤,若不根除,何以立国?朕非不知人情世故,只是国难之际,朕不得不痛下决心,以正乾坤。卿等身为朝臣,当知朕之心忧。”
魏藻德闻言,心中稍安,连忙说道:“陛下圣明,臣等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共渡难关,那这案子……就算了?”
朱由检却说道:“当然是继续查,为何要算了?”
魏藻德顿时一阵大无语,敢情刚才说了那么多,全都白说了!
你自己都说了“亦有几分道理”,结果还要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