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看到一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教室之后,他有多崩溃!
吴澄的第一反应就是——翟文黎变成鬼了,现在他要来索命。
而翟文黎也确实这么做了,在一次次残忍地折磨死自己之后,翟文黎突然给了他一点慈悲,交代给他一些事,自那之后,他每每扰乱那些交换生的思路,那一轮他就会死得轻松一些。
可是那两个人为什么还没有被翟文黎杀死!他就知道,这个懦弱的垃圾,他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吴澄突然颤抖起来,幅度剧烈到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他没有诋毁翟文黎的意思!
翟文黎听得到他们每个人的想法……他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
他为什么还不死?这些交换生不死,他和另外两个同伴就不会被翟文黎杀死,他们一天不死,翟文黎对他们的折磨就越重……
吴澄不想再体会那样的感觉了,即使每次折磨到最后,压死他们的最后一道刑罚都是一样的,但他也不想再体会除那之外的一切了!
下意识地,吴澄做了一个动作,但还没有做完,就很快收了起来,胳膊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吴澄怎么想的,门外三人都不知道,但他的动作却是清清楚楚映在了他们眼里。
沈绯年飞快道:“吴澄的手像是要往脖子上摸,胖子的手也是……那个红胎记,好像是要摸鞋。”
纵然看到了其中不同,谢铭迟还是没忍住看了沈绯年一眼。
片刻,他说:“嗯,吴澄和胖子的动作,很像伸手要抓脖子上的什么东西,他们可能是被吊死的。翟文黎要报仇的话,一定想让他们尝尝自己死时的感受,所以翟文黎也很可能是被吊死的。”
虽然不知道翟文黎是自杀还是他杀,但吊死或者勒死,总有一种是他的死法。
谢铭迟深深地朝红胎记那边看了一眼。
红胎记的校服裤应该被改过,不是正常的长度,而是露着脚脖子。
可以理解,有很多初高中的男生都这么干,就算大冬天都露着脚腕,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有哪根筋搭错了,一点不怕风湿类风湿。
很明显,红胎记就是其中一员。
因为露着脚腕,他脚上穿的那双高帮帆布鞋就更加明显。
谢铭迟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他昨晚问过万无秋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卷入者正好是守门鬼傀的旧相识,他知道守门鬼傀的死因,有没有可能直接和自己的队友说出这事,好让大家快点出去。
对此,万无秋的回答是——几乎不可能。
就算有谁知道守门鬼傀的死因,卷入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如果那人直接说出他的死因,让守门鬼傀失去了乐趣、干扰了他傀界的秩序,守门鬼傀很可能不顾一切也要先把那人杀死。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验证机会。
谢铭迟深深看了万无秋一眼,然后视线偏到沈绯年那边:“沈学弟,我觉得红胎记想要摸的是鞋,你说鞋上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