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霜不屑地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看你那扫盲班是白上了,咱们新社会的法律可没这一条了,要不这样,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你报警吧。”
说完负霜装模作样地左右观察一番,然后满脸恍然地“啊”了一声,情不自禁地轻拍了一下后脑勺,接着贱嗖嗖地看向对面面色铁青的俩人:“哎呀,瞧我这脑子,我现在不就在警察局么哦呵呵呵呵。”
刻薄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见俩人气得说不出话,负霜颇觉无聊,于是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一边的警察解释道:“警察同志,你们爱怎么处置杜有德就怎么处置杜有德,我作为他的前妻,帮他保住了一条命,已经够意思了。
我养个孩子不容易,想要我掏钱那是绝无可能,带孩子不方便,我得赶紧回家了,至于厂里和黄主任的损失,恕我无能为力了。”
见负霜真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走了,黄解和那负责人都傻眼了。
杜有德一穷二白,没有任何资产,要不到经济赔偿,同时他又是个傻子,没法枪毙也没法坐牢,甚至现在负霜溜了,厂子里还得操心杜有德的归属问题。
回家路上,九真好奇道:“你真走了?那杜有德怎么办?你不收拾他了?”
负霜微微一笑,极有耐心地回答道:“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那符篆还能起效一段时间,你信不信,用不了半个月,他们就得求着我把杜有德接回去。”
事实上他们连一个星期都没熬过去。
这个时代的工作单位是得对工人负责的,杜有德患病,但身份还是厂里的工人,又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朋友可以依靠,于是警局就将他交给厂子里照顾。
送去医院得花钱,现在也没什么特别专业的精神病院,放在厂子里的话一个贴了负霜独家秘符的神经病的杀伤力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
三天不到,就有一大群工人跟厂领导反映了,杜有德到处捣乱,日夜不分地嚎叫,讲的话也混乱不堪,没一句真的,闹得工人们没法安心工作和生活。
但也不能不管,杜有德是在厂子里疯的,负霜也说是厂子里领导逼的,厂里要是直接不管,会寒了工人们的心,同时也是一个话柄,会影响到领导们的晋升。
观察了几天,就连本来还怀疑杜有德是装疯卖傻的黄解都不再怀疑了,甚至还有点心虚,总感觉这神经病上有他一份功劳。
就在第五天,根婶受药厂所托,来跟负霜商量了。
药厂的意思是可以每个月象征性地出点钱,让负霜把杜有德带回家照顾,只要能把这个麻烦甩脱,吃点亏就吃点亏了。
于是负霜从善如流,将一看就不正常的杜有德拉回了小院子里。
一路上负霜毫不掩饰杜有德的异常之处,甚至还给周围的邻居们打了预防针,并保证自己一定会管好他。
怕邻居们担心,负霜将自己在铁匠那里打好的一副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拿出来展示了一番,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负责任的态度。
于是,当杜有德被取下符篆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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